没有等到春天的来临,和家人再过一个虽不祥和但却团圆的年,就这样在冬季最后的一个午日,爱军哥永远的离去啦,不及话别,永难续面。
离去的人心有多少不舍,留下的人就有多少希冀破碎。
白发双亲数度哭得晕厥,而幼小的孩子们恐惧地躲在墙角,茫然不解地望着这一切,似乎还不知道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堂前的灵床上,一面薄薄的白纸,已把阴阳两隔,覆住的身子终于不再因病痛而呻吟挣扎了。“这是他的解脱”——我这样安慰自己。我强抑泪水,还要忍住想揭开白纸再看最后一眼的冲动。
不见遗憾,见了彼此难受,徒增悲戚与伤感,不知他生前是否能体谅在他病中我的寡情。
我是知道他的病重的,却总推托于一个“忙”字,却不知是自己情感上的轻视、懈怠,自以为他能熬过年前,心想着待晚几天去看看吧。噩耗传来,忽如惊雷,谋求一面,是再无可能,终成憾事了。痛极亦悔极。
念及往日开会、吃饭、学习结伴情景,历历在目,一幕幕鲜活如昨。仿佛梦里一般,音容依稀宛在,却是人鬼殊途,天涯永隔。
矗立灵前,除了我的泪水与悲哀,我又能奉献什么呢?于他生前做不到的,于他离去后我同样也做不到。渺小如我,和他一样,不过也是命运蹂躏的玩偶罢了!
仿佛是彼此的影子。
我们一样的为了求子,耗费了无上的心力,和爱人承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在恐惧和屈辱里,完成这样一种使命般的心愿。
同样的我们对职业的风险唏嘘感叹,对工作的琐碎牢骚满腹。
已是子女双全,双亲犹在,人到中年,锦绣前程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草草地,就以悲剧收尾,这是怎样的一种残酷和哀痛!
病魔吞噬身体的这段日子里,身体所受的折磨尚可呻吟和挣扎。最难名状得是能看得见得撒手人寰后的凄凉。
人生至此,你将下坟,祭你,兄弟已难下笔。唯遥燃心香,祈你一路走好!后事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