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是我一生的老友。他的旅行开始了!
在昨日的行程中,他的旅行在地理上行进,我的旅行在地图上标注。从青海越过唐古拉山口,一路向西绝尘而去。为了这个旅行,我依稀记得十几年前我们的一次谈话。在憧憬中想象着灵魂解放的地域。在那个仿佛伸手即可触天的地方,我想他是否还能记得那个龟缩已久的自己。
如果从地理的角度去看的话,青藏其实是一片荒芜大地。也是在这样的辽阔之地才能知晓词语的局限。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无能为力和物质需求有了最低点的设定。我想再深入一步的探讨旅行对于人的影响,对于旅行我想下这样定义,来自与一位气象学家的专业术语:在风暴眼中一切风平浪静,沉稳如禅房。
对于意义的迷恋,让世界美好也让世界危险,旅行也是这样,日常的生活好似在风暴眼中,而不羁的小心思永远会猜测风暴边缘的景象。在写下这些文字的同时,我也想在自己所写的故事中找到超过故事本身的意义所在,并以此谈论更为广大的世界,同时还希望阅读的人能从这些文字丛林中找到我所标注的那条小径。同样一位旅行者也会把自己的旅程和目的地上所有的所见所闻附上隐喻和暗示,把每一次从眼帘所见的风景都要凿开翻一遍,找到其中的前人足迹或是自己神游时的遗漏。
对于意义的把握感,让我们轻视了生活本身,轻视了风景本身的安静,轻视了生活本身的日常。在缺乏耐心等待意义的浮现,一次旅行就来的必要和及时了。
昨天上午这位老友还在唐古拉流连,在傍晚,他在八廊街喘息。让我高兴的是,他做到了。在时隔多年之后,这个旅行所产生出来的意义于他而言终于有了现实的坚实感。我无意再次编纂一步词典,告知世人在这部词典中没有“难”字,没有“悔”字。那些是年轻时为意义而添加的个人臆测。在已经过往的时间中,这些词出现的频次远远多过其他,而现在用手写体去阐述这些字词时,我更在意是用“颜体”显示厚重,还是用“赵体”表现飘逸?
山自立,时间无添减,只是我们迟到或是晚到了一下。怨只怨在沉稳如禅房的风暴眼中,一个片刻的禅定老了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