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安德里亚斯· 艾格尔被寄养家庭的男主人打断腿,只能睡在满是干草堆的阁楼里,听着寄养家庭的声音都与他无关。成年后的他依然记得那段记忆,混合和自己的排泄物和老鼠屎尿的味道。夜里睡不着的他,听着这个家庭的声音,寄养家庭夫妻的声音,孩子们安睡的声音。还有挂在天上,像奶酪一样软软的,可爱的月亮。
从此以后的艾格尔走路总是慢半拍,好像在思考后半生是否值得努力。
上学的艾格尔反抗着学校黑板上的点线面,内在抗拒,外在缓慢接受。但是他还是很慢,行走,思考。每一步都想留下精准的痕迹。
宛如强迫症。
看天发呆的艾格尔看见自己的未来在面前伸展,并不值得期待。
还好,他得到了一块地,开辟一小块农场种菜,栅栏唯一的作用是阻挡可能过路的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地。
如果没有发生羊角汉斯的事,他也不会永远记得那个消失在漫天大雪里的背影,还有擦身而过的瞬间布料摩擦的疼痛感。
那份疼痛,驻扎在心脏,无法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