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巧,拿着电脑到咖啡厅。被告知今日无电源、无网。趁着电池还有45分钟的电,就随意写点什么。
下午时孩子午睡,看了会儿斯蒂芬金的《写作这回事》,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日子过得顺的人,总是很难记清楚时间。
这句话,竟然一下打开了我的遐想。
周冲如果不是因为童年时期母亲的暴戾,怎么生长出如此强硬反刍的青年时光;弗里达如果不是从小身体的病患和成年后的车祸,怎么画出那么美妙、绝望的色彩;伯格曼如果不是童年充满了残酷与压抑,镜头还会感知那么多敏锐与极端吗?要举的例子很多。我其实很想得出,只有苦,才能让人更加深刻这个结论。当然,生而为人,谁想体尝那些人生无常的刺。
我有大概五六本日记,在我八年前进入社会开始工作开始,我很嫌弃这些所谓的一个女孩的日记类的东西,甚至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受拙抵御心理越来越强,特别地懒得、也害怕打开它们,我怕我的幼稚一不小心把我现在建立起来的自信心给击毁了。
这里面有我从16岁少女时期的初恋到各种能够在青春期刺激我的事件,那些小情小怨竟然用满满6个记事本来计较。每一次都清清楚楚标注着某年某月某日的日期。
前一个星期,我花了一下午时间,打开并阅读了这些日记本。结果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但是,就此,我十分信奉斯蒂芬金的话,“日子过得顺的人,总是很难记清楚时间。”
我那满篇的小肠子,并没有天天去记录、写作什么人生要领与趣事,而是长隔一两个月、短则隔两星期地,不间断刻录着,这一段时间,又有一件什么事我想不通,又有哪个同学同桌惹我不高兴,又是谁做了错事,要么就是哪阵子发生了些重要的事,对我有点影响。总之就是,不顺占上风,幸福温馨总是字迹稀少。所以,我的这些少年时期的日记,完全可以改一个名字,叫做《窦小米不高兴》。
我还记得在过去的一年里,面试过不下五六十人的求职者,我都会问一个问题,平时写东西吗?基本没有一个否定的,当然真正专心并长于写作的不多,但写日记,真是不分男女不分地域每一个人都有,有的还会略带羞涩地表示那好像算不上真正的写作。
所以,是否人只要过得不快乐,就会在内心生长出一个奇异的东西,有的人把它变成电影、有的人把它变成文字、有的人把它变成戏剧、有的人将它表达成色彩―――有的人,将他内化成自我难以捉摸透的性情的一部分。
我有时会找人求证,是不是这样?只有童年的欲求得不到满足,或者大大受到压迫与抑制,他都会过得不快乐,并且迟早有一天,它会通过各种他擅长的渠道,“外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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