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申明一下,这是我读高二的女儿刚刚写的一篇文章,她没有注册简书,所以就写在我的日记上面。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一个女子 的一生何尝不是这般,走过灿烂的花期,略带少女的情思,享受浪漫情怀,慢慢的开始担起责任,转变自己的身份,由女孩蜕变成女人,大概是对一纸婚书的承诺,对另一半无声而有力的保障,而生命的诞生,一个女子放下了曾经的烂漫美好,低下身段,投入微乎其微的生活琐事,生儿养女,让一个女人变成了母亲,成就她的伟大。
曾经歌颂母亲,大概便是用那些雨中送伞,煮荷包蛋,老掉牙的例子来叙述,千篇一律,仿佛刻画的“母亲”,都是流水线上的。
也许生活不会那么雷同巧合,母亲的人设当然不会像习作里写的那般光辉灿烂,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平等又渺小的个体,他们是这个浩瀚星球的渺小尘埃,可他们却独具个性,有脾气,有缺点,有让人可亲可敬的地方,这才是凡尘中的我们,这才是我们的母亲,没有高大上的伟大光环,却对我们每个人意义非凡。
如果用花来形容我的妈妈,我想水仙再合适不过了。水仙真的是所有花中最特别,长得最不像花的花了。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妈长得丑?
当然不是,如果一个人的美貌是与生俱来的出尘,那是再幸运不过,不过大多数人,美的延续,容貌的葆有,还是靠自己的打扮,你会到一定的时期,开始注重容貌,开始在意自己的年龄,开始定期整理自己的梳妆台,想来,女人是最爱打扮的了,可对于那些身着简朴,素面朝天的普通女性,她们把最大的热情献给了生活,为生活里的柴米油盐奔波却不受羁绊,尽管素面朝天,也要看起来整洁干练,富有精神,她们把外表光鲜亮丽的容貌藏在了身后,把最好的自己献给了生活,献给了孩子,这就是我的母亲,也是千千万万朴素勤俭持家的母亲的缩影。
我常想,母亲那般淡泊,不屑容貌的雕琢打扮,为何还要为梳妆台上用都不用的化妆用品留下一席之地?
直到有一天,母亲洗完头发问我,”后面是不是有很多白发?“我猛然一惊,母亲总要我为她扯白头发,而我总是漫不经心的打趣她”你还在意什么白头发,“每次经过梳妆台前,总会看到她对着镜子费力的扯着白头发,可往往都是白白牺牲前线的一批黑丝,每每看她,我都觉得好笑,可现在,我再也笑不住了。
我欠母亲的不只是十年如一日的养育之恩,还有一个女孩的青春岁月。
在二八芳龄,现在都还算小鲜肉的年纪,诞下了我,陪伴着我,牺牲了太多太多。
原来没有哪个母亲是愿意甘当”丑娘"的,谁不爱美,女人最值得美丽,可她们却在孩子,生活与容颜面前选择,把生活摆在了首位,面对孩子的成长远比自己精致的容颜更有价值,将那份对美的执念,对生活的精致深藏心底,让细水长流磨平了棱角,让岁月侵蚀曾经想永葆青春的脸庞,而内心却有足够强大的气场,容颜易逝,白发初生,眼角皱纹的她,照着镜子,也许会有青春易逝的感叹,也许会有将年华和半辈子都投入给家庭 孩子的怅然,也许会看着那支口红,那盒粉底格外入神,想起曾经的青春岁月,再拿起时,已毫无用处,对着镜子一笑,这一笑早不是排遣千年忧愁,百年孤独无人懂,而是豁达释然的笑,只有走过这遭才有这带有底气的笑。
其实水仙的前身是百合,每个母亲都可以更女人,可她们甘当孩子的母亲,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少女,而她们选择了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