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是一名即将踏上战场的骑士,铠甲上一道道剑痕印证着之前几场战事的激烈。年轻的脸上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沧桑,但又显得异常坚毅。
城中央的广场上站满了所有即将出征军士,整齐而又肃穆。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那仓促搭建起来的誓师台上,等待着帝国的国王的庄严誓词,发出即刻启程的号令。在国王左手边站着一个女子,她是国王唯一的女儿,帝国的公主,堪称帝国最美的女子。公主一改往日白衣长裙打扮,束起了长发,穿上了戎装,眉目间多了几分英气。
锋也望着出征台,准确来说是公主出来的时候锋的注意力就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回想起当初在城门口那次相遇,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衣衫飘飘,肤色如雪,清艳不可方物。宛如仙子落入凡尘,令人心中爱怜之时,还带着几分敬畏。锋像是感受到了世间上最美好的事物,刹那间迷了神,后来又鬼使神差的追进了城内,四处打听得知,那女子进了城堡,原来,她就是帝国的公主啊,接近她最好的方式只有成为一名优秀的骑士。才能守护在她的身边。
终于,公主身边新来了一个骑士,这骑士很特别,公主觉得,他没有像见过的王子那般温文尔雅,毕恭毕敬。他有时会摆着一张臭脸不屑一顾,有时会会像个傻瓜一样摸着脑袋憨笑不停,有时会讲着家乡那养在池子里的鲸鱼,有时两人还会因为兔子的耳朵为什么会那么长的问题争辩了一个上午。他会带着公主绕过城里的侍卫跑到山顶上坐着,等待着黎明破晓的时刻,也会带着公主去到边城去感受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帝国的繁文缛节在他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公主从小就被安排好了命运,从来没有如此无拘无束的感觉,和骑士在一起的日子她仿佛找到了自己,也真正感受到了快乐。谢谢,公主亮盈盈的眼睛望着骑士说道。骑士正想开口的时候,帝国的钟声毫无征兆的敲响了。
誓师台上
“帝国到了最后的关头,你们是帝国最骄傲的人,也是帝国最后的骑士,你们的身上肩负着帝国未来的命运!用你们战马去粉碎敌人贪婪的欲望,用你们的长枪去刺破敌人的心脏,用你们的剑去砍下敌人的头颅。”国王抽出配剑大声的咆哮着。声音传遍了出征台周围每个角落,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化作一团沸腾的火焰,点燃了所有人的战意。
“誓死守护帝国。”中年骑士透过头盔激动地喊道。
“誓死守护帝国。”年轻的军士歇斯底里的喊道。
“誓死守护帝国,和你。”锋紧紧的握紧手里的配剑也跟着喊道。
帝国出征,寸草不生。曾经拥有大陆数一数二的军事组织,如今只剩不到千余骑士,与近万步卒。敌人的军队如同原野上随风摇摆的草,人头攒动,一望无际。
那场战事整整持续了五天,原野的土地像是整片被耕耘了一遍,浇满了暗红色的血液。躺下的人越来越多,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被风声所掩过。
锋的盔甲残破不全,透过缺口看到了早已凝固的血迹。战事好像结束了,余下的敌人也都悉数退去。自己这一边除了锋以外已经没人站着起来。锋想回去,结局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找到一匹在战场外围侥幸逃过一劫的战马,锋奔向了着帝国所在的方向。
南边王国早在三天前就派出了王国的王子带着数万甲胃士兵应援帝国,而条件王国的王子与帝国公主结亲。对于这种要求国王欣然接受,毕竟是帝国的利益至上,王子公主也不过是一种政治礼物罢了。
南边王子对公主已经爱慕多时了,此时正迫不及待地在公主的殿门前徘徊着。国王已经应许了今晚完婚,而王子的父皇也要求王子在在明日便带着公主启程回国。可公主还是房门紧闭,不曾表态,难不成要用强不成。
殿门被推开了,国王带着公主走了出来,公主冰冷的脸上多了两道不易察觉的泪痕。你们准备准备,今晚就完婚吧。国王像是向着下人交代,也像是对在场的两位主人公说道。王子喜上眉梢,兴奋不己,连声道谢。而公主却闭上了眼帘强忍着泪水转身进殿。此时还未入冬便已感到丝丝寒意,一阵风吹过,殿外的海棠花的花瓣凋零待尽。
入夜,城内热闹非凡,城外一片肃静。云层稀薄,明月高挂,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渐行渐进,转眼间便来到了眼前。锋在离城门五公里处发现了南边王国的军帐,此时军帐中灯火通明但空无一人。帝国的城门大开,门口人头涌动,鱼贯而行。期间整齐划一,无声无息。俨然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锋下马潜行靠近,发现城门上皆为身着南边王国甲胃的士兵。帝国被控制了?锋心里想到,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得马上进城。
婚礼在城内的正殿举行,正殿此刻被布置的奢华至极,无不彰显帝国曾经的获得的地位与财力,国王与南边王子正在主席上高谈阔论,公主则在偏殿等候最后的时辰,侍女与男官们咧着嘴,弓着腰接待侍奉着参加婚礼的达官贵人。除了公主外每个人都在等着那个最佳时辰的到来。
哒哒~哒哒~
正殿门前大道上响起了战马蹄音,锋嘞住了马,立于大道之前。夜色中的月光尽情地撒在了骑士的身上,已经失去光泽的铠甲仿佛间又被镀上了一层银光,格外耀眼,圣洁。
南边的军士看见道上这身着帝国铠甲的骑士,心里一颤,从城门到正殿布了多道防线都形同虚设,不知对方还有多少人马躲在暗处,绝不能让他冲进正殿通告国王。军士们绝对没有想到,骑士只有一个人,而目的是来抢亲的。
有点累了,眼前的敌人布满了整条大道,除了这里也没有什么路可以选了。锋抬头望向正殿的门口,殿门紧闭,但此时的锋好像看到正在偏殿低声啜泣的女子,身旁空无一人,是那么的无助与落寞。
别怕,我来了。锋笑了笑,抽出了腰间的配剑,身下的战马感受到了燃起的浓浓战意,发出斯鸣声划破了长夜,厚重的马蹄落在了道上的黝黑的石板上,冲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