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 日 星期六 晴
好几天都没能踏踏地学习了,心里很烦闷。主要原因是没按计划进行,坚持不下来,太没毅力,应该尽快安排一下,按计划有条有理地进行。
4月4日 星期日 小雨
今天是清明节,街上有好几年不吊大秋千了,就连小孩子玩的小秋千也很少。有人照旧在忙地里的活儿,在家的女人们则忙着洗洗晒晒、做饭、喂牲畜,姑娘们则忙着绣花……很少有人玩。人们对过节是越来越不重视了。
清明难得晴。可不是!本来很晴朗的天现在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4月6日 星期一 晴
奶奶说立平给她哥哥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了她大哥和母亲不和,老吵架。在外当兵的二哥回了信,有责备大哥的意思,还嘱咐不要让大哥看到回信。结果大娘不知道情况,偏偏又让大哥看到了!大哥很不满。“这么点事, 写什么信呢!”奶奶说,责怪立平多事。立平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很老实,她两个哥哥,家里就她一个女孩,还最小,我原很羡慕她,以为大娘拿着她会比较娇惯,但却不是。因为她烫了发大娘就边骂边揪着她头发,硬给她剪下几绺子!——母亲虽然有时对我们也凶,但顶多骂几句,却不会动手,更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我有点可怜起她来,我有事能对姐姐说啊,她连个姐姐也没有!想对哥哥说说吧,不料又弄得更心塞!她不是那种拨弄是非的人,但在大人眼里就成了不懂事的孩子!
4月7日 星期二 晴
晚上,我到大队去开会。会刚开不多会儿,有的人在院墙根处坐着,有的在门口站着。院子中间有一张桌子,书记正在讲话。人群很静,只有村委大院对面小卖铺门口有几个青年人在嘻嘻哈哈谈笑。
书记讲话很清楚,讲了很多生产上的事。第一件是浇麦子。说往年水库放水是每方一分五,今年是二分七,全大队只有三百亩自流上了,其余的都得用机子提水浇。原打算每亩地收十元水钱,现在决定自流上的地每亩收五元,用机器提水的就不收了。可是水从南河里走,河沿和井子这些地能浇上水,北埠和高阳路那些地只能瞪眼看着干着急。
会上还讲了眼下麦田管理和棉花播种的事,以及果园扎帐子、扯电,出义务工送石子、水利建设等问题,书记说话一点儿不拖泥带水,大伙儿也听得很认真,偶尔扭头和旁边的人讨论几句。我直挺挺站着,旁边没熟人,一句议论也发不得。等村主任宣布完自流地的亩数后,就离开了。
4月8日 星期三 晴
这几天心里一直惦记着果园边上那棵杏树,不知道它开花了没?果园里没活儿就没工夫往那里跑。我一直想等它开花再给杨子写信,好对他讲讲果园的景色,他可能还没见过果园,又是这么大的开满花的果园!
中午的时候就想去,又觉得没有早晨和傍晚好,便决定傍晚去。我提前挪开了花撑子(绣花的),下炕煮猪食,谁知等弄完天色也不早了。果园旁边就是一片墓地,虽然有点害怕 ,但我还是禁不住看花的欲望,急急忙忙跑进果园,来到杏树旁。杏树已全身发白,一串串盛放,这是果园里最早的花,它开完了桃花和梨花才开,最后是苹果花……暮色朦胧中,我已辨不出它微微的红萼,我折了一块儿小枝就赶紧往回走,周围已看不清了,望望果园北面的坟头,心里一阵打怵。想想真有点疯癫!这哪里是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