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文/杏子

 雾，是种很奇妙的东西，赋予景物若隐若现的美，再或，把周围一切都包拢，犹如天上人间，美不胜收。

 乡村早晨的雾，打湿了农人的衣衫，犹是裤腿不得不挽起，一是更好行作，二是避免作物枝叶上的雾水沾湿裤腿。一番美好的景象，山头上，一棵露出半个头的松树，雾成了她朦胧的面纱。张眼望去，没有尽头，尽是美好，尽是迷茫。太阳也懒了一朝，但鸟儿早起觅食的飞扑却没有丝毫犹豫，它的翅膀，湿了些，稍稍梳理，又是一身漂亮衣裳。

 雾啊，乡间小路中的空气像清新剂，对于我这种矫情的青年来说，无疑是最好奇的向往。可我已许久未曾踏足乡间的小路，闻到乡间的雾的味道，一种渴望，一种追求，不枉内心一颗小小的愿望。

 尤记得竹林中的雾，营造了一番仙境的感觉，无比美丽的视觉感受，时不时地几滴雾水落下来，哒，滴落在地上厚实的枯叶上，也不免想到优美缓和的乐曲。

 一串小脚印前面，传来一阵啜泣，“娘，娘～……”“哎呀，你这孩子，就不能安稳一会儿，说了多少遍了早晨雾气重，地上滑，易倒，咋就不听呢……”一阵唠叨后迎来一阵欢声闲谈。

 屋檐下的狗，撑开四肢使劲甩开身上的雾水，犹如鳄鱼的死亡翻滚，水珠四处飞溅，想打旋的花飘落。旧砖上依附的青苔，笑得很开心。

 小城中的雾啊，让清洁工人手中的扫帚加快了频率，令平时随意的司机加以警惕，因为稍有不慎，便会出事。

 晨中，路上赶往学校的孩子时不时抹下头上的小水点。我于半朦半胧的早晨上到教室读书，窗外正是一番“围城”景象。浓厚的雾把校园沿着围墙包拢起来，看不到滔滔江水，看不到来往的船只，只剩下安静的操场与独立的篮筐。

 下起了一阵小雨，树落下了一地哀愁，衬景啊，我看到一面墙下有两摊颜料，左边紫色，右边黄色，奥，不是，是花与落叶，瞧，这近视眼镜也越来越不中用了。

 老街小巷之中也尽是雾的踪迹，如病毒般扩散于这小城每个角落。巷子里的老翁还是一如既往的躺卧在屋门下抽着大烟，放着收音机听，时不时哼上几句经典金句。街边上卖包子，汤粉的摊子中飘出来的水蒸气与这雾融为一体，貌似相处融洽。

 随着小雨的远去，雾也开始排开来，从城中心向外散去，犹如平静的湖面抛下一颗石子，惊起一圈圈的波纹平和地向外开去。

 我依旧没有听见船笛和鸟鸣，它们结伴旅游去了吗？从始至终，我的笔停下了，但我的书还在翻页，旁座上空缺的人，又何时能回来？

    2016.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