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东西不多,有些偏执,不肯轻易许诺。若有,便到极致,自己的极致。
绣花鞋,穿着一双不够再配一双、衣服一定要是相同风格的,但又保持中规中矩。布包,大小不一都用过,必须是麻布的,得有小打扮,像小碎花、蕾丝、木质纽扣,都是首选的必要。古典的东西分外入眼,只是看着也觉十分美好。手工,看着都喜,十字绣绣了7年,不厌,还在继续。
最爱的是戏曲,随时在听,身边的人也要跟着听。与人说起,初听,乍惊。时日长些,便知我偏爱的是黄梅戏。 �黄梅戏是我从小听到现在也不厌的,戏中最爱,越听越爱。这是受了老父亲的影响。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父亲一定要买回来真正属于自己。为了听戏,买录音机,那时流行的是磁带。后来光盘兴起,老父亲又买碟机,DVD机到VCD机。家中的光盘整整齐齐地码到箱子里,按种类排开。
记得,我不识字,但一次次用手摸索着那些光盘,直到看懂“剧情简介”。时间,教给我的是喜爱。从黄发垂髫到目识所丁,摩挲文字到耳听曲目,越听越爱,直至抛却封面的文字。那些婉转的调调,我早已把它的余音绕梁定格为比封面文字更妥帖的存在,更久远的保存。 受老父亲潜移默化地影响,母亲眼中的废品,我与他老人家乐此不疲的收藏着。比如那些戏曲光碟。少时,盼着星期天父亲也星期回家来 ,一方面是对父亲的想念,一方面是对戏曲的挂记。最喜正月,与穿新衣、吃美味不一的喜——我可与一家老头老太太坐着小板凳,围着火炉听戏。戏未入题,我早入戏,把小伙伴的玩耍约定忘到九霄云外。 好静的性子不知是否受此影响,或它培养。
一个人在家可以呆好几天,并不觉无聊,相反,总感觉时间不够用,想做的事做不完, 听戏也是中断了几年的。中学,师范时基本没听过。不知何由,把儿时乐此不疲的玩物轻易抛却。许是,那时没有现在这么痴迷吧。重新勾起记忆,再听黄梅戏是工作之后。 新年联欢会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唱着《谁料皇榜中状元》,蹩脚的身段,沙哑的腔调,时断时续的唱法,多少让人不能忍受。但,即便如此,还是震撼到了我,少年时的记忆一泄而出,我开始疯狂的收集黄梅戏片段。
06年,十年前,我们的信息网不够发达。我更是网盲一个,不知是那时不可以从网上下载东西,还是笨得无法想象的我根本想不到这一点。总之,我一次又一次转着小城的大小影像店,淘着黄梅戏光碟。这样,乐此不疲地一直持续到10年我家平房拆了。很可惜,搬家时所有的黄梅戏光碟都丢了,有几盘我都没来得及看完。伤心失望之余,暗下决心不再淘碟,直到现在。 �
有段时间我的铃声是独一份的黄梅戏,好友怒斥着“能不能换掉这铃声?”我挑着眉倔着,不换。终于还是换了,因为有人也用了跟我一样的铃声。虽然是50后,但我还是不能接受与人共享我的独爱,尤其作为“外宣”自己的一部分。
既不能让大家听那我就独享,p3里《小辞店》《女驸马》《天仙配》是连着的选段,没有词到不看词,听着听着就八九不离十,慢慢听出剧情,好不欢喜。 初听吴美莲的《相思泪》甚是入耳,可词一句不懂,隐约感觉这是一个相当有故事情节的故事,搜到词,确实如此,有情女负心汉。对着词听伤心了一阵子。至此,喜欢上了她。看过她的《郎对花姐对花》,听过她的《小辞店》、《女驸马》、《英台描药》,会自然而然的发觉她的唱腔越来越稳,越来越婉转,越来越有味道,不觉越来越喜爱。
�心情不好时听的最多的不是偏爱的黄梅戏,而是一直听不大懂的昆曲。 听昆曲纯属偶然,看书看到一段词——游园惊梦,出自汤显祖的《牡丹亭》,甚美。搜索着试听,不大爱,但不自觉地心却静了下来,里外空无一物。对这“戏曲之母”不由另眼相看。日久,不免沉思——她的生命力极强。 想看完整的单雯版《牡丹亭》,可一直没机会。
生为地道的北方女子,一直喜欢着的是南方的剧种,像越剧。最初,是那漂亮的戏服吸引了我,看下来还是喜欢上了她的曲调,后来甚至对各个派别略知一二。《追鱼》《三盖衣》《梁祝》《孟丽君》《红楼梦》,这些大剧的经典片段都在听。
由不屑不闻到大爱不离,由茫然无从到闲暇有事,性子越发稳妥。在这急躁的当下,急功近利的时代,我还可保一丝安稳,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听戏有了不只打发时间的良用。感念老父亲的影响,感谢某先生的支持,感激自己的坚持。品性的塑成,怕是起至关作用的很多很杂,很庆幸影响我的有这些“古老”的剧种。 从此,相信时间,它会给我想要的。
� 很久以前的愿望,去安庆看现场版的黄梅戏,搁浅到现在一直没实现,时间还会给我怎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