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接上上回的江滩游。在江滩上转悠了许久,看着滚滚东流的江水,或许心生了许多感慨,但都不如亲自去江上漂流一番来得深切。方才看到几位在江里扑腾翻滚的“浪里黄条”,很是羡慕,想像毛爷爷那般游过长江去,但因为我本中原人,不会游泳,因此游泳过长江的想法遂罢了。
武昌江滩的不远处有轮渡码头:中华路码头,我便怀着憧憬的心情,再坐一次轮船,再游一次长江。自从上次与要好的朋友来初次临长江,坐轮渡已经过去三年了,而这次是我一人,面对嘈杂的进站人群,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一种孤戚之心顿时涌上心头,散之不去。
去时未曾想去哪里,坐着轮船,由着它去便好了。
一个没有目的的漂泊,哪里还管是什么停泊的码头呢?
刷武汉通进站,特意选了轮船的上层,找一个往昔熟悉的地方,就在那栏杆的边角处,站着,倚靠,远望。
周遭是各等年龄的人,装扮不一,有的在与我一般,倚栏远眺,连风吹落散了发绺都不知道;有的在搂搂抱抱,互相调笑,好像那轮船开走时的汽笛声都在为他们欢呼似的;还有的在拿着手机相机,四处拍照,想把眼前的风景留在手里,好日后来重温。
正好那天天气清丽,天蓝云白,值得去观赏,又有一缕一缕的江风吹来,吹得人心里痒痒的。
伴随着一声“嘟----”,船趔趄了一下,便迟迟缓缓地向前走开了。由于我站在船尾,很清楚地看得到那船后喷出的水流,熙熙攘攘的,像幼儿园刚放学时跑出去的孩子,喷涌而出,而后,跑得远了,也分散开来了,三三两两的,再也构不成什么气候。再后,连那最调皮最蹦跶得欢快的孩子都不知所踪了,那时候的江面,依然是潮打空城寂寞回的江水,在奔流,在暗涌。
此时的江面,如过年时自家产的皮渣,刚倒入的是皮渣粉条,四处流窜,涌动,等加入盐,搅拌后,那皮渣便定了形,就如平时微风不起浪的江面了。
世上做的人,做的事,莫不是也如这轮船机桨拍出来的浪花一样?起初热闹而喧腾,声名,浮利,不知何起,便沸沸扬扬;然后,经历了大浪淘沙,虚的滔去,实的留下;再后,便化为了历史的长河里,再也滋不起半点涟漪了。
那么,还为生活中的鸡毛蒜皮计较些什么呢?太不值得了,且来游览长江的美景吧!
看够了江水,稍一抬头,看起来天来。此时的天,可不是滕王阁处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天,它是明丽的,干净的,佩戴着温暖而不刺眼的光环,插缀着变幻莫测的云朵。不知是哪位手法高超的画师,画出了这等爽朗的水墨画!
仰面看起云来,那些天上的云彩,看似虚无缥缈,实则都各有各的筋骨似的,面貌不一,实在像极了世上的众人。我看上了一朵最安闲的云,便一直不曾转动脖颈。等我想起,该用手机拍下她的容颜,好日后仔细瞻仰的时候,她却害羞了,躲藏了起来,使我再也找不见了。或许是她变了模样,又或许是我变了姿势,那种美好,便再也无法再现了。
我知道了,遇到喜欢的云的时候,只管去看就好了,莫作其他多余的事。因为,天自高渺,没有一朵云肯为你停留。
嘿,你不要只看到变化的痛惜,你还要学会欣赏变化的美来。你看,刚才天空上一架飞机掠过,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痕迹,细细长长的,如一把精致的银剑。须臾,我再看时,它居然变宽了,成了天上的阶梯,两条长长的竖铁轨,夹杂着整齐的短短排列的横木,在这天梯上踱步的应该是背长翅膀的天使,在这蛇道上跑着的是《七龙珠》里的小孙悟空,在车痕上驰骋着的是阿波罗驾驶着的太阳神车。
不多久,轮渡到了另一个渡口:武汉关码头。船靠稳,乘客下船,我却没有下去。我没有下去,而是等船开,与另一批渡客,又坐了回去。
我本人间渡船客,江上任意自飘零。
上岸下水莫关情,不成轮回亦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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