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张在门口拍门，“肖，你他妈快点，别吃了，回来再吃。”
“好好，再吃两口。”我把剩的一半面包扔到桌上，跟着张跑上操场。
“你他妈从哪弄的肉松小蛋糕，我也急着吃。”
“王娴带了俩，给了我一个。”
魏苓在底层仰头指挥排队形，照相的小哥抓着相机歪着头。
“你俩真磨叽，赶紧上最顶上去。”
我跟张爬上最后一排站好，一大片行云掠过太阳，像吐司片接住咸蛋黄，我勉强睁开眼。
“卧槽，你们快看跑过去的那个谁。”崔突然激动，不停指着底层操场。
“哇，这也太大了吧！”
后排男的赞叹连声，原来楼下艺术班跟我们同时间拍照，正跑过去几个艺术班的女生。
我猛拍一下张，“我日山河，那是你初中喜欢的那个吧，胸也太大了。”
张眼神走动一阵，又拉回来，“初中的时候感觉没这么大啊，我摸过。”
“这个晃的，我头晕了。”姜撑一下后墙。
“牛逼啊山河。”我又拍他。
“波涛汹涌啊！”崔惊呼。
“艾玛山河，初中风流往事不少哇。”吕咧嘴。
“没有，熊你们的。”
“比亚的，后面男生站好了，我看看高矮。”魏苓吼一声，我们立马整肃军容。
艺术班先拍完了，陆盈和王语别跑过来加入我们的方阵，她们是待过两个班的同学。
“北林，冰冰昨晚给你打电话了吗。”
“嗯，肖，我俩聊了一个多点呢。”
“哈，挺不糙，我昨天跟建川在海边骑车碰见她了，她跟她爸一得儿在海边。”
“嗯，冰冰跟我说了。”
“从谣，想句话，喊句啥大家都能咧开嘴。”
“银行里面有什么！”
“钱！”
太阳探出头，我眯起眼。
阳光洒满操场，绿叶摇动树影。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今天应该放《哆啦A梦》啊。”
“还要放《时光机》。”
“放《蒲公英的约定》！”
“振扬，拿手机放一首。”
“你俩昨天去看哆啦A梦大电影了吗？”
“看了。”“咋样。”
“还不错。”
“放《百年树人》合适。”宫想了想。
“听，听，5113635，放哆啦A梦了！”张快跑几步，到最近的喇叭下。
“振扬，你不是认识广播站那个妹子吗，找她点蒲公英和时光机。”
“今天不行，我问她了，她说今天的歌单早就定好了。”
“换歌了，怎么上一首没放完就换。”
“估计是时间不够了吧。”
“换成了什么歌，有点听不清。”
“你仔细听，竖起耳朵。”
石阶铺遍金辉，浮光掠动青葱。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七十一、
小笼包刚揭面那一刻，肌肤吹弹可破，冲起香阵。
“北林，你咋不吃。”辣椒从于小勺滚落醋里。
“吃够了，我在隔壁点了面建川，还没做好。不过这家的包子是真他妈香。”吕伸长鼻子。
“来一个。”我挑一个送到吕嘴边。
“烫，肖，给我吹吹。”
“妈的，毛病不少。”我笑。
包子在我嘴边吹了会儿凉，又回到吕那。
“没蘸料儿呢，肖。”
一口填进嘴里，我眯眯眼，“嗯，香！”
吕捶我，“怎么回事肖，连喂我吃个包子都做不到了吗。”
“快，我要一个蘸好料的凉凉包。”
我捶吕，一边又挑一个，走过一道道工序，最终送进吕唇间。
少倾，吕端来刚出锅的面，玉米面的，筋道十足。
“终于要解放啦！”
“不行啊建川，咱们还有一场大仗没打呢。”
“千拜百拜都过来了，还怕最后这一哆嗦吗！”
“对，稳如狗就行。”
吕吸溜吸溜，“肖，咱们革命现在是到了什么时刻了。”
“我想想哈，”我一口咬下半个，“三大战役我们已经胜利告终，就要渡江了！”
“毛主席那首诗怎么背的来着，什么百万雄师过大江。”
“钟山风雨起苍黄！”
“后面是啥建川。”
“没背过。”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我拿筷子敲着桌面，“所以咱们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好！”吕瞪眼，“好一个人间正道是沧桑。”
“牛逼。”于摇大拇指。
“咱们还有几天晚自习啊。”
“今明，后天晚上应该还有。”
“你还请假不肖。”
“明晚想请，考前家去休息休息嘛。”
出了饭馆，刚五点半，时间充裕。
“对面小店有电烤鸡，你俩想不想吃。”吕指指不远的立柜烤箱。
“好吃吗，没吃过。”
“吃吃，贼香，我尝过山河买的。”
“走着，不过这个点不一定有鸡腿了，可能卖的就剩鸡架了。”
“鸡架没啥肉，没鸡腿的话就不买了。”
“老哥，还有鸡腿不！”吕吆喝。
跑出一个红围裙小哥，上下脏兮兮，“等我瞅一眼！”，拉开烤箱探头探脑。
“哟，还有四个，要几个哥们！”
我们聚过去，“全要了老哥。”
“好嘞！”
“是不能给我们便宜几块老哥，都是常来的。”吕拍拍那小哥，他卸鸡腿到铁盘上，一边扭头看我们笑，“一个十块，一共给三十五吧！”
“爽快老哥。”吕又拍他。
烤鸡腿切成小块，分小袋装好，我们一人一袋，提一袋上路。
“太他妈香了！”鸡肉从骨段剥离，带着蓄积的热乎劲。
“就是不干净呀，不能老吃。”于嘴唇油光锃亮。
“明天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