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缘起——不要和怪人扯上关系
假期一到,校园便没什么人了,空荡荡操场上只剩几片落叶在无聊的飘飘去。门卫大爷拿着个搪瓷缸子,坐在正中央,眯缝着眼睛。
砰得的一下,从看台上砸下来一个篮球,摇椅上的大爷一惊,蒲扇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四周望了望,不见人,“张清源,准是你小子,赶快出来。”
刚说完,站台上跳下来一个学生,黑色的运动裤下扑腾起一阵灰,冲着大爷笑了笑。大爷捡起蒲扇,飞了过去。
张清源转头一躲,看见了在操场发呆的我。“常浩,来,一起打球啊!”
“哎,不打了,医院上了一天班,累死了”,我一边说,一边准备离开。张清源是学校里的怪人,大家都说凡是和他走的近的人,没有几个好下场。
我刚迈出几步,他便追了上来,塞到我手里一个东西,凉凉的。“可别弄丢了哦”,他眼神深邃,看得我身体一凉。
远处的大爷喊了一生“你小子,别捉弄人,孩子你快回去吧,别理他。”我加快脚步走了,路过垃圾桶时,将攥在手里的东西看都没看便扔掉了。
等我连忙跑回宿舍时,小七和四饼刚刚睡醒,我们三个商量一下,打算在宿舍煮火锅。
他们两个主动请缨出去买菜,我便在宿舍开始准备其他材料,水快要烧开时,小七和四饼回来了。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张清源,“那个,刚刚买菜的路上遇到了张清源,他宿舍就他一个人了,打算晚上和我们一起吃火锅”,小七有些尴尬的说着。
我们内心都不想和这个怪人扯上关系,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让他加入。转眼天蒙蒙黑了,室内的火锅咕嘟嘟的冒着热气,几杯酒下肚,大家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
没想到张清源很健谈,大家之前的尴尬也渐渐的消失了,我心里想“或许大家和他接触的少吧,别人的评价都是是以讹传讹。”
不一会儿四饼提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一会儿讲鬼故事吧!一会儿我们转筷子,大头冲着谁,谁就来讲。”
夜风从窗外吹来,初秋的夜晚有些冷,虽然医学院的学生最爱的就是晚上讲鬼故事。但我今晚内心却不赞成这个提议。
四饼一脸红红的还在吵嚷着:“常浩,你读书多,你先来。”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张清源,他脸上仿佛有一抹难以捉摸的神色。
无奈,我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讲,我平时也爱好这些鬼怪传说,最近刚好又在重翻《子不语》便打算把里面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说一遍,心里正在酝酿时,看见张清源用手蘸着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竹枝似的手苍白无比。
02 讲鬼
一杯酒下肚后,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夜风吹的屋子更凉了。
人血讨债
狱卒杨七,和牢里一名死刑犯交情颇深。秋后问斩前,死刑犯悄悄给杨七塞了几两银子,与杨七约定,在他死后帮忙收敛头颅,并与身子缝合。
犯人死后,杨七却忘记了承诺,听人说人血馒头可以治疗痨病,便蘸取了死刑犯的血,拿回去给他亲戚治病。 当晚,杨七突发癫狂,用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喊道“还我头,还我血”。不一会。杨七便把自己的头扭断,血流不止而亡。
上门女婿娶鬼妻
衙役赵信,三十多了还是一个老光棍。一次晚上路过一个破庙歇歇脚,自己倚在柱子上叨念着,什么时候能娶个媳妇啊。
突然身后有个女声答道,可以入赘我家。赵信听到后,发了疯一样往回跑,逢人便说,我找到媳妇了,我找到媳妇了。
大家都以为赵信疯了,便把他锁在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听到赵信大喊“夫人,我一会儿就和你回去,不要扯为夫的辫子啊”。
人们透过窗户看见,赵信的辫子直直的悬在空中,好像有人在拽一样。等到人们开门想去救他时,辫子自己打了个结,捆住赵信的脖子,将他勒死在房梁上。
春宵一夜得纸灰
常州王公子,最近经常夜不归宿,家里人以为他在外赌博,王老爷一个深夜尾随王公子,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乱葬岗,王公子对着一个坟茔一边说话一边笑。 不一会突然用手开始刨去坟头的土,挖出了一具棺材,对着里面的女尸亲了上去。
王老爷大叫一声后,王公子突然惊醒过来,被父亲带回了家。 回到家中,王公子讲了自己最近的经历。半月前的一个晚上,天气有些凉,他去一个屋子借火取暖。屋里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妇,二人互生情愫,便约定终身。
对拜天地后,便是一夜春宵,临别前少妇还赠与王公子五十两银子,告诉他常来看看自己。 王公子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了银子,灯下一看哪是银子,分明是一堆烧过的冥币纸灰。
忽然一阵狂风,吹灭了灯,吹散了纸灰,窗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王公子,莫忘了明晚之约哦。哈哈哈哈”。夜晚不要随意和漂亮女生搭话哦!
绿鬼袍
洪洞有一个老地主去逛集市时,看上一个绿色的绸缎长袍,便买回家中,放在了床上。
一天打算出去溜达溜达,锁上门后突然发现钥匙找不见了,他怀疑是落在了床上,便从窗户外探头去看。
发现那件绿色的袍子,正自己站了起来,在屋子里飘荡。
忽然一阵阴风从窗户里吹出来,有东西拍了拍老地主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一个绿色空着的袖筒,上面挂着一串钥匙。
等到人们发现老地主时,他已经吓晕过去了。
后来才知道,这绿袍子是死人的殓衣,阴气很重,只要用硫磺熏、太阳晒就不会出来作祟了。
03 鬼现
我刚刚讲完故事,砰砰砰,宿舍门突然响了,我们几个一激灵。小七颤着声音问“谁啊?”。
一个苍老如砂纸班的声音说道,“宿管,你们早点睡。都快十二点了”
“好的,我们这就睡了”,不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了。
“幸亏没查寝”,四饼松了一口气,倏地,他双眼圆睁,指着我身后。
“衣,衣,衣,衣服站起来了!”“常浩,你身后的衣服站起来了。”
忽然手里一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了,记得别不小心丢掉了。”
————第一夜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