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分晋的事情,是违反礼的精神的,这种风气,往前追溯历史,在春秋末期孔子的时代,鲁国的季氏就已经开始有苗头。
《论语》二十篇,第三篇《八俏》,是紧接第二篇《为政》篇的重要一篇,就阐述了孔子的为政思想,重在礼乐教化。《八俏》篇开篇讲:“八俏舞于厅,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孔子说季氏,“用六十四人在自己的庭院中奏乐舞蹈,这样的事他都忍心去做,还有什么事情不可狠心做出来呢?”八佾,行列的意思。古时一佾8人,八佾就是64人,据《周礼》规定,只有周天子才可以使用八佾,诸侯为六佾,卿大夫为四佾,士用二佾。季氏是正卿,只能用四佾。而用八俏,就是有野心了,自我膨胀了,也迟早要出事了。
春秋末期,礼崩乐坏的过程中,违犯周礼、犯上作乱的事情不断发生。季孙氏用八佾舞于庭院,是典型的破坏周礼的事件。对此,孔子表现出极大的愤慨,“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句,反映了孔子对此事的基本态度。
孔子说:“天下有道,政策的制定和执行都由天子决定;天下无道,政策的制定或执行由诸侯决定。诸侯代天子行令,延续十代而能不没落的很少;大夫架空国君的权力,延续五代而能不没落的很少;大夫的家臣把持国政,延续三代而能不没落的很少。天下有道,权力不会掌握在大夫手中。天下有道,百姓就不会对国事议论纷纷。”
鲁国国君不做主国事已经五代了,卿大夫执掌鲁国已经四代了,所以孟氏、叔氏、季氏的子孙也衰微了。”五代是指鲁国宣公、成公、襄公、昭公、定公五世。四代指季孙氏文子、武子、平子、桓子四世。三桓指鲁国伸孙、叔孙、季孙都出于鲁桓公,所以叫三桓。当时的鲁国,孔子算起来,自国君失其政,恰好五世;大夫擅权,也已四世;现在政权已旁落到季氏的家臣阳虎,故季氏等三家大夫的气数也将到头了。
凡事都有支撑其运行的能量与动力,这个能量与动力是有限度的,俗称气数。犯上作乱,礼崩乐坏,社会的气数也不会太久了。气数消尽,其事则亡。
现代有些企业,只重视股权结构,而把权力过分往一线倾斜。这些组织结构与权力结构的变化,是否也要考虑“礼崩乐坏”的风险,靠经济纽带是没有办法维系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