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辈就曾说过,吹牛也是一种文化。不吹牛的人生,不是真正的人生。而我就在这种文化的熏陶下,活了整整二十七年。
在很小的时候看到长辈们出去打工,而且每个月都往家里打上千把块钱的生活费,我就觉得他们超级厉害。后来有一次能坐车去到一个陌生的城镇我觉得好像走遍了整个中国,虽然多年以后才知道那个地方不过是和家里相距不到30公里的小池镇,但是我却因为这短短的30公里吹了一整个童年。
我这爱吹牛的毛病其实不算是天生的,是我们那一片的人都有这毛病。印象中最深的词是“高速公路”,这是从我那穿一条裤子的死党嘴里传过来的。说是坐着货车上了高速,一路直奔了好远好远,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距离可能是到了青藏高原,说是在收费站还吃到了象肉,先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那个年代的我是坚信不疑的。因为这一段对话已经是传遍了整个村子。自然而然,我偶尔也会拿出去吹吹牛,说我的死党去过高速公路,吃过象肉…
有人说,吹牛的人都不得好死,最后都是被打脸打的嘌嘌直响。从小,那准确的说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那个满头白发的饶老师就告诉我们做人要谦虚。其实我那时候还算是个三好学生,为人处世还算低调,唯一吹过的牛可能也就是长大后我要当海军,开着潜水艇到处晃荡地保卫祖国。但是这个梦想很快被我忘记了,因为读到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又问我的梦想是什么,后来我想不起来我要当海军,便说我要当老师,老师听了以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吹牛遭到报应最严重的一次要从小学六年级说起,那天下午游泳上岸时候因为是我把一条修炼成精的老蛇的暴走误听成野兔的嬉戏,结果一口气被我们10来个小伙子端了一窝的蛇,大大小小20多条,最长的有两米多长,最细的可能只比蚯蚓大一倍左右。自然这种大肆屠杀的装举,少不了在同学面前炫耀的场景,我把这些功劳归功于我那句“野兔,野兔”。然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吹嘘,在同学间,在小伙伴那里,在陌生人面前,但凡有我认识的人,绝对要说上三遍以上。
“对,那根铁锹棍真的断了好几根,那条大蛇爬起来跟飞似的,那蛇真的很粗,但跑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吓得都把人家菜园门弄坏了。”
果然老天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但也有可能是那些蛇记住了我,在一个朦胧的清晨,我被那种短蝮蛇咬了两个洞。从此以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被身边的朋友嘲笑了。
要说吹牛,我觉得我这还算是一般水平,后来工作了,遇到了一帮吹牛长大的同事,立足于各个部门,每天中午这帮子人便聚集到台球桌旁开着大嗓门,对这空调孜孜不倦的胡编海夸,那段时间公司里面吹牛的风气与日俱增,如日中天。从此吹牛便成了公司的企业文化,谁要是不吹几次牛,估计很难立足于公司的台球桌。
PS:你有没有吹过什么牛,然后遭到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