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梨江水
一枚印上归期的车票,是忙碌一年最好的记号,在颠簸流动的景色里,描绘一点重逢的表情,故土的温度,捂热了岁末的寒意,就连浑浊的人声鼎沸,也动听,当门前殷切的脸庞,被焰火照亮,当饭桌上的家常,比想念里更香,过年了,终于,乡愁回到来处,游子不在远途,跨越山海,勿忘回家。
1.
纪录片电影《四个春天》才上映没几天,就获得亿万观众的一致好评,并且被周迅、陈坤、黄渤等大明星极力推荐。
影片是以导演陆庆屹的父母为主角,记录了他从2013年到2016年春节回家时的琐碎日常。
从远嫁女儿归来时的笑语团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情伤痛,再到老夫老妻间的闲话家常。画面没有任何修饰,更不加多余点缀,但却让观众从这平凡的生活里,真切体会到温情与感动,细腻之处,除了眼泪,无以言表。
在宣传现场,陈坤动情地说:“整个影片看下来,我哭了好几次,虽然是导演父母,但是它有足够空间让我反思我跟父母的关系,让我想起我的妈妈。”
而导演陆庆屹在最初也只是想:一年只能回一次家,希望在这短暂的相处里,用相机把父母的生活框起来,献给渐渐老去的父母。
却没想到,这一小小愿景,却牵动了亿万游子归家的心。
吴克群说:纵有燕子离巢,落叶飘零,可父母始终都是我们幸福的归处,而我们肩上的凛冽寒冬,也只有春天(家)才能愈透。
2.
几天前,微博被一条“哪个瞬间你觉得父母变老了”的消息瞬间攻陷。
问题一出,便引起大批网友的纷纷回忆。
有人说,原来总听他们唠叨我、嫌弃我,现在却是各种担忧和嘱咐。
有人说,当他们接触到新东西时,会第一时间问我怎么使用。
而看到点赞最高的回答时,我却再也翻不下去。
当我发现我成了我们家饭量最大的;当我发现饭桌上有了他们忌口的食物;当我发现抽屉里、茶几上摆放着他们不同的药品;当我发现我跟他们争执发火以后,他们不再是像我小时候一样和我高声对论,而是轻缓低沉;当我发现他们给我打电话的频率变高;当我发现旅行时我爸不再精力充沛;当我发现我看到这个问题会禁不住难受。
而此时的我,却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世上最无奈的事就是,我满心想做个多陪陪父母的孩子,但时间总是不允许!
网上曾流传过这样一个计算公式:
假如一年中,只有过年7天才能回家陪父母,一天在一起顶多相处11小时,若父母现在60岁,活到了80岁,我们实际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只有1540个小时,也就是64天。
可是对于我这个远嫁的孩子来说,64天都望尘莫及。
算起来我还是大年初二晚上才回到家,初六清晨就又离家出发,这中间的三天,有一天出门会朋友,剩下两天,若没有特殊情况,才是真正陪伴父母的时间。
一年365天,我却连这零头时间都没办法全让出来陪父母。
想想当年,我不顾父母姐弟的反对,不顾老爸的生命安危,毅然决然远嫁他乡。
不管爸妈心里有多么难过“我老闺女算是白养了”,不管姐弟说的有多么沮丧“赶明儿爹妈没了,你连最后一眼都看不到”,都没能阻止我远嫁的决心。
我单纯地想,“以后,我想回来就回来,谁敢阻止我?”
可事实是,一年到头,我赶不上父母的陪床看护,赶不上为他们尽一点贴近孝心,甚至爸妈生病,都没人肯告诉我,怕我胡思乱想。
结婚几年,我终于懂得爸爸的不舍,懂得妈妈的苦痛,更懂得姐弟的无奈!
到最后才明白,阻止你的不是别人,而是生活,生活让你前思后想,让你寸步难行。
可是,你没有时间,并不代表时间就可以静止,可以无限延期,我们控制不住时间在走,也阻止不了父母变老,我们只有抽出尽更多时间去守护他们。
3.
最近看过一组戳心漫画。
在一个深夜里,妈妈想起床看一眼儿孙。可当她伸出双手,却发现自己已身处幻境。
这时,旁边有个拿镰刀的无面人说:“按规定,天亮前你都能四处走走。”
妈妈很难过,“都变成灵魂了,还往哪走呦!”
可是当她的脚飘落到地面上,却发现腿脚比以前利索了。
她飘走到门前,想打开门,却发现怎么打都打不开,妈妈灵机一动,知道灵魂可以穿门而过。
于是,她穿门飘到大女儿女婿的房间,并叮嘱“都这么大的人了,以后别吵吵了啊”,然后把两人的手搭在一起,便笑着飘到了小孙子房间。
她看孙子还在玩手机,但睡前仍没忘明早陪奶奶晨练,然后她笑着说“好孩子”就又飘走了。
这时,她本想去二儿子那里,却发现不知道该往哪飘。最终她还是凭着记忆找到了二儿子家。
她发现客厅里摆着的是前两天她想吃的苹果,此时,二儿子已经睡了,但身旁却摆着一件正要送给妈妈的新衣裳。
她试穿了下,笑着说,“还挺合适,谢谢你天天大老远的给我送饭,辛苦了,我的好儿子!”随即又飘走了。
此时她望着窗外皎洁月光,心想:“好久没见到老大了,老大也好久没回家了,可去哪儿找他呢?”
也许是无面人大发善心,不想给老人留下遗憾。就在她绝望之际,面前突然垂落一根绳子,这时妈妈便抓紧绳子顺着它,找到了日思夜想的大儿子。
可她发现,此时天已快亮,但大儿子仍工作在电脑前,她终于知道大儿子过年不回家的原因了。
她上前给他披了件衣服,又抱抱他,不舍的说:“辛苦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先走了!”
随后,就听无面人急声催促:时间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走吧!
妈妈望了眼清晨的窗外,病房就传来滴滴滴滴的急促声,妈妈,真的走了。
此时,大女儿掩面哭泣,二儿子闷声痛哭,小孙子惊诧难过,只有大儿子抱着全家福,还在赶往回家的高铁上。
他握着电话,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妈妈走了!”
他像个傻子一样呆坐在原地,“太久没回过家了,没能好好陪陪妈妈。”
他伤心难过,他后悔遗憾。可是,都已经无济于事。
因为妈妈走了,就算你坐再快的高铁也追不回来了。
我们心里总是装着太多的梦想和计划,这让让我们不断放弃与父母的相处,心里总想着,爸妈总在那儿,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是,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我们到底还能陪父母多久?
4.
之前看过一个很扎心的短片。
开头就有一个男人躺在ICU的病床上,这时旁白说:如果生命到此为止,你是不是没有任何遗憾?
紧接着,便看到整日繁忙的人,在朋友圈晒出一张闲置的健身卡。
看到胖胖的男孩儿,两手满提着饮料,艰难地走在楼道里。
可这些都没能让我的情绪有一丝波动,最让我触动的:是妈妈对儿子那关切的唠叨“别老吃快餐,不健康”,是母女总是大吵,但在女儿临行前,妈妈仍不忘把装好的枸杞偷偷塞到女儿的皮箱里。
“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总说,你没有时间回家,你没有空陪父母。可真到父母去了另一个世界时,你说什么就都晚了。
生活可以一成不变,但为了父母,我们要有所改变。
父母陪我长大,我陪父母变老。
不要总是嘲笑父母被养生广告欺骗,在他们心里,只想多活一天,陪你久一点。
约可以不赴,身也可以不健,但父母不能不陪。
趁天空还算明媚,趁父母还算硬朗,趁时光还算美好,去买张回家的车票,去给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
因为给父母最好的礼物,不是腰缠万贯,不是锦衣玉食,而是,他们一直惦念的她(他)说“妈,今年过年我一定回家,好好陪陪爸爸妈妈。”
真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再快点,让我回到家,见到我日思夜想的爸爸和妈妈。
年纪越大,越没出息,年纪越大,就越想家!
跨越山水,勿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