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吱嘎——”门被推开,
苍萧和苍索两人同时回过了头,“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景辞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还能如何,被我们这么玉树临风,仙术超群的苍溪弟子照顾,简直不要太舒服了。”苍索一边说一边把搭在肩前的头发往后甩去,看这女娃醒了,又想到前些天师父罚他扫大殿的事,不能打她,总得占点口头上风。
“你是忘记前些天师叔……”
“好了好了,大师兄,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闭嘴还不行吗?”苍索抱着胳膊,一脸负气的模样,“我心里发个牢骚,你总管不着吧。”心里想着就笑出了声。
“谢谢恩公。”
“小姑娘莫要再道谢了,有些事,我也想请教姑娘……”
在他们说话间,牧茺也出现了。
“小姑娘, 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好多了,谢谢你们救我,我一定会给你们报恩的。”
牧茺笑了笑,“报恩的事就不用再提了,这本就是我们修习仙术的本分。只是,你该要去哪里?以后可有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
“不如你就留在苍溪山,做我仙门弟子可好?”
“好。”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孤身一人,肉体凡胎也找不到魔剑,倒不如学些本领,好彻底摧毁它。
“那还愣着做什么。”牧茺打趣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说完就跪了下去。
“诶诶诶诶,你怎么拜我师父?,新弟子都是要通过考试才能拜师的,你这个不算。”苍索气呼呼地说。
“无妨,你叫什么名字?”牧茺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景辞。
“我叫景辞。”
“嗯,以后你也是我徒弟了,这是你大师兄,苍萧,是清风掌门的门下,这是你二师兄,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弟子。”
“景辞见过大师兄 ,二师兄。”
苍萧一脸不解地看着师叔,“好了,以后,阿辞啊,你就住在无心涯上,你二师兄会教你习法,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你大师兄。”
“嗯。”
“苍萧,你跟我来一下。”
“是,师叔。”
“师父,那我呢?我干嘛?”
“你留下来照看你师妹,顺便带她到处走走,熟悉熟悉我们苍溪山,你便可着手教阿辞习功法了。”师父不疾不徐地说完,但这话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苍索自是明了,只得恭恭敬敬,“弟子领命。”
话语间,师父和大师兄早已不见踪迹,苍索自是懂得他们二人将要谈话的内容,不自觉的又把眼光投到这九岁的小女孩身上。
“师叔,不知找我有何要紧之事?”
“苍萧啊,我觉得,有些事你应该要知道了。”
苍萧的呼吸一滞,似乎想到什么,“师叔请讲。”
牧茺沉默了一段时间,“苍萧,掌门师兄可能在九年前就已经身殒了。”接着,苍萧把九年前清风掌门离开苍溪的事情告知,原来并不是无故消失,“我一直对外宣称掌门失踪,一来是觉得师兄他封印魔剑总有一丝丝希望,哪怕只有一点,我也会等;二来,我仙门近来一直受到魔族威胁,这般告知,必会引起苍溪上下的恐慌。”
“可当我看到阿辞拿着师兄的发簪,我也已经猜到七八分,这九日,也想了许多,是时候该告诉你真像了。”
苍萧拿着剑的手还在不住地颤抖,半天不说一句话。
看到苍萧这副模样,牧茺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得拍了拍苍萧的肩膀,“好好静一静吧。”
待师叔走后,苍萧腿一软,跪倒在地,刚才的话就像五雷轰顶,只觉得再也不能呼吸了。
牧茺也不过多安慰,他深知苍萧不是冲动莽撞的性子,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
无心涯上。
“你这小没良心的,还知道跟我抢师父了,别以为你小我就没法整你了。”
“快走吧师兄,带我看看苍溪山。”
“你……”
“难道你想违抗师命吗?”
“小师妹,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会不听师父的话。既然这样,那我就屈尊带你瞧一瞧我们苍溪山。走吧。”苍索最怕的就是师父了,虽然师父对他很好,可比九年前来说,也是天差地别,九年里,他看到了师父眼里流出了太多的落寞,渐渐地,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前有清风掌门守护苍溪和天下,那是他的师父还可以随性散漫,而今掌门怕是早已不在了,师父好像就只有一个人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师父再添烦心事。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无心涯,苍索沿路给她介绍,景辞也听得很认真,不一会就把苍溪上下记得七七八八了。
“那个地方是大师兄苍萧的住处,后山是他练功的地方。”
越往近处去,声音越来越清晰。两人偷偷上了后山。
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但这力道未免过大了,看到这一幕的两人先是一惊,然后苍索拉着景辞的手匆匆下山了。
景辞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下山干嘛?不去劝劝大师兄吗?他刚刚好像不大对劲。”
“没用的,他的脾性我是了解的,谁去劝都没用,只有他自己想通了,走出来,这样也好。”果然,师父找他是为了掌门的事。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师兄会那样?”
苍索看了看她,想到那支木簪护她无虞,也许冥冥自有天意吧。“告诉你也无妨。”
苍索便把苍萧和掌门的事一并告知给景辞。
原来这木簪是掌门的,里面还有四层功法,难怪魔剑被击退,原来是这样。
“二师兄,教我修习法术吧。”
“你……欸,好吧。”
两人盘腿坐下,“修习法术,最重要的是打坐,吐纳天地之灵气,气沉丹田,把自己和万物融为一体,你试试。”
景辞点了点头,开始吐纳气息。
夜里。
“这些是修习法术的好东西,你初学,多看看书,不懂就来悬心涯找我。”苍索把书放景辞的书案上,看她也不言语,低头看着书,“早些休息吧。”离开前,帮她掩好门窗。
苍索翻身上了无心涯上一棵大树,枝繁叶茂的,极其隐秘。
景辞每天都看到很晚,经常灯也没熄,趴在书案上就睡着了,苍索等她睡着后翻身下来,把她抱上床,盖好被子,就悄悄离去。
像这样,一直过了六年。
这冷冷淡淡的小师妹其实也挺可爱的,苍索回悬心涯时,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这个夜晚,星光月色下都透着丝丝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