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在同龄人中有些老成,同学之间喜欢一起开玩笑叫我“妈妈,爸爸,奶奶……”以前每到这个时候,一种占了便宜的窃喜油然而生(小孩不懂事……),现在叫我妈妈的同学依旧很多,而我的目光也从开玩笑变成了一种爱护,一种安慰。
enmmmm前一段确实写的有点不着调,有些人可能没有和我相同的脑回路,便理解不了,不要着急关了这条简书,因为前一段只是为了抛砖引玉,后面这个“玉”你们肯定都能理解——那就是“孝”。
老掉牙的话题?我不管。
因为我深知现在的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就是父母长辈。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的时候觉得他们比网络上的网红,比二次元里精致的小姐姐们都要美。(深爱二次元的读者们不要打我ヽ(≧Д≦)ノ)
总之,这次的文章没有鸡汤,没有口号,只是我的一些真实感受。
中学过半,虽然没有真正成年,却已经初尝生活滋味。忙碌在所难免,有时忙碌到困倦,那个时候不会多想什么,不会多愁善感。可每个周五的夜晚,我都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想念了吧,我经常能看到小时候的场景出现在梦境中。对于我来说,以前的好事坏事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美梦。搬过三次家,现在的住处很温馨,却处处充斥着“压力 紧张 学无所成”等等代名词。
为此,那些记忆中的温馨小屋就更美好了,我离它们也越来越远,记忆中的它们从历历在目化成了浓浓的两个人——爷爷奶奶。
人们都说老年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脏。但是我的爷爷奶奶家却窗明几净,已经住了十几年的房子被勤劳的他们打理得一尘不染,宛若新生。
一二年级,学习压力不太大,一到寒暑假我都会“赖”在爷爷奶奶家不走,这样一待就是一个月。那时候的爷爷奶奶可能照顾孩子有些吃力了,却依旧对我百般照顾笑脸相迎。我喜欢宅在家里一个星期不出门都可以。而奶奶恰好相反,只要吃完午饭不去小区里或者旁边的华联逛一逛就闷得慌。
所以,每当我吃完中饭,懒懒的缩在大沙发里,被电视的魔咒吸引着,奶奶总会千方百计把我拉出去,一会说买好吃的,一会说陪我看电影,又说买新衣服。
我当然知道她是说着玩的,就死活不买账。无奈,奶奶只好在家里陪着我看一些我这个年龄段喜欢的视频,虽然可能有些枯燥无味。
终于有一天,我问奶奶,为什么不自己出门,非要带上我呢?
她回答,怕我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会有危险(爷爷出门买菜了)。我哭笑不得,毕竟我早已经不是牙牙学语的小baby了。可百般劝说,说我已经长大,可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奶奶总会笑笑,说“没事,奶奶就在家陪孙女,不出门了!”我知道,她表面无所谓的微笑,实际上是为了我割舍了她自己的爱好与自由。
三年级我回到爷爷奶奶家过暑假。
一天春和景明,岁月静好的早晨,奶奶说新鲜的核桃下来了,要给我剥核桃。我在旁边陪着她,她搞定核桃外面的硬壳,我呢负责给她打下手,帮忙剥皮。
小小一盘白玉核桃仁整齐摆放在家里精致的水果水晶盘中。忽然,奶奶猛地颤抖了一下,我下意识回头,看见奶奶的手指被核桃坚硬的外壳划破。核桃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与奶奶手上有些血肉模糊的伤痕。我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之后我做了一件我后悔了很长时间的事——
我拿起核桃飞奔着跑向卫生间,将血迹斑斑的核桃仁洗干净,再次跑出来,奶奶的脸色已经明显不对劲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我刚刚的下意识动作有多伤人。我忘着奶奶,奶奶也望着我,什么话都没有,但我能明显感受到她眼睛里的复杂心情,或许是心痛,或许是无奈,甚至还有“习以为常”。
空气安静得尴尬。
突然,奶奶她脸色一下子缓和了,无奈,窘迫却一时间变成了房间中的主要气氛,我看到奶奶脸上温和的笑容,那笑如果在平时,应该会无比可靠与另我安心,这时的我却将那笑眼中的温和慈祥看作了奶奶心中的无奈。
一时间,我觉得我可能长大了,我能感知奶奶的喜怒哀乐。
一时间,我又觉得好对不起奶奶……
懊悔充斥着我的心,好久好久……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爷爷是一个做饭绝顶好吃的人,在我小时候,他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好像厨房是他修炼的地方,每每修炼成功,就可以端出一盘绝顶美味的佳肴。如果爸爸妈妈说爷爷做饭“放盐放多了”又或是“有些东西半生不熟”我都会很生气的斥驳他们。
我的偶像这时便会露出宠溺的微笑,静静看着我嘟着嘴和两个大人毫无逻辑地争论。
可有一次,爷爷的饭走了样……
三四岁吧,和奶奶一起在外逛街,一位“宣传工作者”(发传单的)递给了奶奶一张纸,上面琳琅满目各种精美绝伦令人垂涎欲滴的pizza照片。我就和奶奶说∶“我有点想吃这个……”
我也知道爸爸妈妈不会让我吃这种“垃圾食品”(我爸我妈真的在我五岁之前不让我碰任何油炸食品!),就将这个小心愿寄托在了爷爷奶奶身上。
奶奶和我保证,我一定可以如愿以偿。
我相信她。
第二天的早晨,我依旧懒懒的睡到太阳光透过金灰色的窗帘倾洒了满床,这才悠悠醒转,睡眼惺忪中,看到桌子上本应该摆的春卷和鸡蛋灌饼变成了某些奇怪的东西。
再仔细端详,是一张极其厚重,上面撒满了各种蔬菜水果的“烤馕”。
这是啥?
那是我的第一反应↑
不过我第一时间只是觉得,这位厨师偶像又有了新的发明创造。毕竟爷爷经常喜欢做一些比较特别的菜品,有些还出奇的可口呢!
于是我拿起筷子准备试吃。
咬下去的第一口的感觉有点忘了。emmmm怎么说呢,就是烤馕像石头,上面的蔬菜水果有点水唧唧的。无奈,我费劲的吞咽下去。
气不打一处来(也真不懂事)……
冲到厨房和爷爷叫嚣起来。
那时的我好幼稚,明明给我做饭吃并不怎么算爷爷的义务,他却义无反顾毫无怨言一直哄我吃饭,四五点钟起来研究菜谱。
我却因为一道“无理取闹”的菜品想要指责爷爷……好后悔。
不过那之后,爷爷的pizza越来越好吃,甚至最终获得了全家人的赞赏(包括我爸我妈)。
但那都是后话了。
几年后,我升到了初中,我的表妹也出生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回到爷爷奶奶家了,却在视频中看到了表妹点滴成长。
一些片段,一些话语,几抹微笑,一桌佳肴……视频中的某些事物竟十分眼熟。
果然,表妹和我的成长轨迹重合了。
那些似曾相识却也再熟悉不过的场面中两个主人公一直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个总带着慈祥微笑的奶奶,还是那个“偶像厨神”爷爷,两位主角的鬓角却早已添了几缕银丝,眼角增了几道沟壑,动作缓慢了些,表情僵硬了些……
可他们一直都未变。
是的,我希望他们一直都没有变。
一直都是我的避风港,一直都是生活中的天使。
最后想说,看着表妹牙牙学语到学习写字,我从旁观者的视角认清了好多。
我的生活并没有很幸运,就像表妹。也会有爸妈的吵架,也会有婆媳的看法不合之间的口角,也会有鸡毛蒜皮的唠叨,也会有……也会有……
但是爷爷奶奶总会将我或者表妹保护的好好的。
我想我们是幸运的。
因为有了你们——亲爱的英雄∶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