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短的人生中,曾有两段疯狂写作的经历。
第一段,是刚毕业。初出茅庐,进了新闻单位,一心想走高端大气上档次路线。大概是在校时,中了文青的毒太深,所以,文字力求小清新,即使是再复杂的想法都想转化为秋波碧水。
照着专栏作家的做法,依葫芦画瓢,每天一篇影评。有时,熬夜到凌晨,憋出千字左右的短文,毕竟一部电影2小时左右,先看完后写作,时间上就有点把握不住。第二天,哈欠连天地赶去采访。
第二段,就是前一个月左右。顶着三十来岁的焦虑,虽还不没被“上有老、下有小”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但也着实感受到生活的“催逼”。自寻出路,想靠着一段“密集写作”来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雄心壮志”。于是,又一轮挑灯夜战的经历。照旧,第二天,哈欠连天地赶去上班。
第一段的写作,多少还带着一点惬意和畅快,心里装着的更多是作为写作者的青春梦想;第二段的写作,则是被生活牵着的“走投无路”。
学文科的,到了生命的一定阶段,总有这般的无奈。终日与文字为伍,爱、恨交织总是常情。你若将它视作工具,必不能长久;可若将它视作使命,背负太重,寄望太多,也必生反感。
佛家有种说法,欲求不仅以占有的形式表现出来,当占有不可得时,便生出破坏欲来。
写作同样如此。
两段经历中,在“简书”上都留了痕迹。偶尔翻阅旧文,总觉得过去的文字更舒畅些、更多真情;如今反有太多矫揉造作(也可能上了年纪,到底自怨自艾多了起来)。
那天,看到当年的网络作家“安妮宝贝”改名为“庆山”,在微博上,她写下了这么一段话:“以现在的状态和心境,我选择了一个简单的名字。更多理解是在意会之中,因此无需解释太多。这次改名不代表安妮宝贝这个名字的消失。如同一棵树长出新的枝干,一个旅人走到新的边界。你可以照旧一直称呼我为安妮或者安,它融化于这个新名字之中,有它自己的存在和位置。”
无论如何,即“选择”与文字相伴,也许终究要变成一种“融化”。工具、使命,都是一种对立,只有将文字融于血液,方能获得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