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忘了,只有路记得。
回到这里,就只为把我们曾经走过的路再走一回。其实不必告诉你,我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听,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理解,再不用去期待谁的应答。人很多时候不就是这样自顾自的活着吗?没有被人理解的时候就想方设法去自我宽慰,想不通和接受不了的事就想方设法去想通、去接受,不然还等什么呢?像一个摔倒在地的小孩,即使是出再大的劲去哭闹,如果知道身后不会有人来扶,他还不是要自己爬起来,然后往想去的地方去,哪怕带着一身的伤疤。
我现在走的这条路,我们曾经无数次地走过,可是现在却觉得那么漫长。冬天的午后,阳光照着光秃秃的枝桠,大树下的灌木丛里麻雀在相互追逐,好像不知疲倦似的。看着它们我觉得很累,那细密的枝缝是多么琐碎啊,它们竟然能这样拥挤着来回穿梭。夏天的时候我们都在,这条路上高大的树木投下巨大的绿荫,走在上面凉风习习,加上树叶上翻动的阳光,书写了夏天所有的美好。我们曾畅想未来,未来好像近在眼前,明亮的就像现时的夏天,举目就能看透,让人通心觉着舒畅。麻雀也曾将自己埋在低矮的灌木里,那时因为枝叶稠密,而且因为心境不同的缘故,不但不见那焦躁的追逐,不觉得它们徒劳的追逐的累,反倒听见啁啾的鸣叫,像是孩童的嬉闹和歌唱。两相对比,感觉有些情景仿佛在眼前,又仿佛已经飘去了很远。
路旁的芦花在风里飞扬,不知道是经受不住风,还是故意的逃离。它们在视野里起起落落,有时候突然地打个旋就往别处去了,在冬天灰褐色的天色里再也辨认不出。我还记得夏天,芦花还未长成,芦苇碧绿细长的叶子蓬蓬勃勃的生长着,在水渠边生长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随风摇曳,那时候完全没有于风中飘摇的意思,传达着现世安稳的信息。我赞叹道:若是在故乡,这苇叶是每年端午的宠儿,让阖家享用的粽子透着一股清香,里面有家的味道。你说,那样很好。你说,你喜欢家的味道。
离别或许是注定的,但并不必须。很多时候我都幻想以自己的力量去挑战一下已然像是被命运注定的事情,说不定成功了呢。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所以走着走着总是把两个人的路走成踽踽独行。我不悲戚,只慨叹岁月流金,留不下合适的爱人。我还好,只是没有被知道。我还好,只是还需在等待里慢慢熬。
这条路,未走之前与我无关,未走之前与我们无关。走过以后,它记着我们的故事。错过彼此,故事难续,这条路或许喧闹,也或许寂静,这故事便在这喧闹或寂静里,被路记得。如果遇见你,想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