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生是第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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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浪漫,讲了言情小说里常见的一对先婚后爱、一对校服到婚纱、一对男追女的爱情;故事很现实,他们全都步入自己的第三个十年。

在没有正式开始看这部剧之前,我一直把它叫做“今生第一次”,以为这样题目会更精炼,以为不过是韩译中里的小小差异。可是当我一边看着第一集,一边看到屏幕右上方的韩文,才明白“今生是第一次”才是最正确最合适的翻译。

“이번 생은 처음이라。”

“今生”是主语而不是修饰语,“今生”和“第一次”的意义同样重要。不说找不到一点痕迹的往生与来世,且说我们能够亲自画下句点的今生,因为只有一次,而且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第一次,所以才能在人生的白纸上有着力透纸背的深刻。

了解一个人物一般要几集的时间,但是我喜欢上智昊的人设用不到20分钟。并不是说编剧把智昊的所有面在短短的时间内全部呈现了出来,也并不是她所呈现出来的是我往常最喜欢的潇洒与帅气。仅仅是智昊的一个动作,我竟瞬间被感动——她接起了浩朗电话。朋友之间倾诉恋爱问题是很平常的事,但是谁受得了7年间朋友无数次地吐槽同一个人?智昊明明知道浩朗又会说上2个小时,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接受了。画面之所以显得温暖平和,是因为那个女孩一边晒着衣服,一边耐心地回应电话那边的人,我明白,原来这就是朋友啊。

曾经第一次20岁的智昊还是来到了第一次30岁。因为人们都习惯以十年作为不平凡的开始和结束的交界,因为女生的青春总是要比男生短许多,所以智昊注定要顺其自然地接受兵荒马乱的30岁。说到智昊的缺点,似乎又明显地和这样温柔的性格有很大关系,温柔而避免不了在社会上的懦弱。她在职场上委曲求全,在家长制的严厉下保持沉默,尽管到了路人都要打抱不平的程度,还是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做了习惯性的让步。再以苛刻又现实的眼光看待被划为事业和爱情两部分的人生,首尔大学出身的辅助作家,不仅没有结婚还没谈过恋爱的30岁无疑是失败的。但是我以为,从她放弃了坚持十几年的辅助作家而与陌生房东契约结婚的那一刻开始,要看到她才是在这个世界闯荡为数不多的勇者。全部的热血沸腾可能会在到来的30岁悄然退去,但是坚持写作的她是例外;后又辞去工作的她,与其说是放弃了梦想,不如说是不再愿意妥协于这个肮脏的社会;为了房子而结婚的荒唐,是对爱情的心灰意冷,又何尝不是一种在死水般生活中的大幅度反弹?

其实真正被套住的人应该是世熙,智昊是来拯救他的人。第一个“套子”是房子,和陌生的女人结婚是为了收租,摔了一跤是怕撞到摩托车赔钱。和二十几岁卖房买车的福南相比,少女们大概会觉得他苛刻又无趣,但对这个三十几岁斤斤计较的男人设身处地想想,内心恐怕也只剩下无奈。福南最终不也回归现实了吗?第二个“套子”是19号房间。以上帝视角看整个故事的观众不会不知道世熙的秘密,尽管如此,却少有人用心地去理解智昊最后离婚的决定。两人日久生情,既然已经结婚了,智昊为什么还要作死地离婚再结婚呢?我想,我们不应该忘了智昊早就说过,她真正的梦想是爱情,编剧画的圆圈最终一定要回归到这个开始的起点。婚姻的仪式感和制度性使它成为比恋爱更慎重、更深刻的事情,智昊和世熙那段以房子为目的草率婚姻,只有解除了契约才能重新为爱结婚。爱情是智昊的星星口袋,漫长的余生需要它来照亮艰难的时光。更重要的是,接受观众同情的世熙也并不那么值得接受同情,他才是这段婚姻的终结者。且不说他告不告白,哪怕他说出一句关于“19号房间”的话,哪怕他挽留过智昊一次都足以改变智昊最后的选择。然而他没有,不生气、不流泪、不愤怒,所有人都看着他自以为是地尊重智昊,目送她离开。如果不离婚,智昊怎么才能敲开那扇纹丝不动的门?

浩朗和元锡7年的恋爱可以走向婚姻,那么不失为一个顺理成章的happy ending。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容易的顺利成章?人越长大越会不受控制地将物质性参杂进原本纯粹的东西,就像浩朗要结婚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爱情,还不得不加上世俗的眼光。这对恋人的故事比智昊和世熙的更加曲折也更加深刻,更令人倍感心酸。

不得不说,这部剧确实带有很强的现实性,反应出了婚姻的复杂性。当然,从智昊不放弃爱情的梦想,浩朗和元锡最终结婚的结局来看,还是可以感觉到编剧仍然秉承了韩剧一贯的理想化风格——因为现实与梦幻交织才能够治愈真正处在现实中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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