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有次意外受伤,当时哭得稀里哗啦。当时只想着自己会不会残疾,从一个正常人转变到小拇指如同虚设,我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血像豆大雨点一般洒落,爸爸叫我扬起手,他的目的是阻止血液的正常流通,从而减少血量的流出。但血就像娟娟细流从高坡往下流,里衣又黏又湿,牛仔袖口也染到血迹。
全程下来,都是那位阿姨。带我上卫生院,我的脑袋被她环抱在腰间,言语上的抚慰……我知道,那是母性的光辉在发热。
血不住得流,撒落在老乡医的工作室地表上,工作台上。我又疼又羞愧,边哭边对他抱歉,“不好意思,把你的地弄脏了。”边抽鼻子边默默擦拭自己弄脏的工作台。
要缝针的时候,阿姨抱住我 叫我别看。我把头埋在阿姨怀里,所以老乡医全程操作我都没注意。我真佩服自己 又疼又哭的时候,还在怀疑老乡医有没有帮我清理伤口,他的针线是不是干净的,有木有消毒,以后手指头伤疤明不明显,影不影响美观。
缝在坏肉上没感觉,好肉上……哇天呐,如果布会说话,它的感觉应该跟我是一样的。只感觉那根针是不是好久没用,钝了,怎么没有一扎就穿呀。
当时涕泗横流,眼泪全抹在阿姨的毛衫上,若是鼻涕也。。。。所以当时我还特不合时宜地讲究了一下,带着哭腔“阿姨,我擤个鼻子,别弄到你身上”,“阿姨,很抱歉麻烦你了”
“哎呦妈呀,太疼了!”
“医生你消毒了吗?”
“我手会不会废呀?”
“要不要打破伤风针呀?”
坐车回家,我跟爸爸说,“我要打破伤风针!”
他问我为什么
“我怕死啊!”网上查了这方面的信息,真得破伤风是治不好的。我还年纪轻轻,年华正好,还没有男朋友,男人的手都没摸过,我不能香消玉殒呀。
他又笑我。
回到家,妈妈又笑我。
列出小弟脖子曾被爆竹炸出大口子,也没哭,回家也没跟家人说的例子。
我当时解释,说着说着,音调又成哭腔了,眼泪又刷的下来,老妈笑得更欢了。
我的内心是滑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