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萝卜 拔萝卜,
嗨吆嗨吆拔萝卜,
嗨吆嗨吆拔不动,
老婆婆 快快来,
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小姑娘、小黄狗、小花猫、小鸭子,我们一起拔萝卜……。″
这首欢乐的儿歌现在已很少听到,它,似乎只属于我们,只属于我们那个年代。
我和儿时的同学们在相聚时,每每会提及这首歌,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记忆。大约在我们上小学二年级时,在公社的文艺汇演中,我们班表演过这个节目,当时的指导老师是我喊过妈妈的殷勤芬老师。
我必定是参加过这次表演的,但扮演的角色我却已忘却,演的或是"萝卜″或就是"小黄狗″了,反正不会是小姑娘和老婆婆啦,因为那时学校的女文艺明星还有"萍″、"英″等等。
我是儿时在文艺表演时当然的"男一号″,"萍′是我的搭档,常年的"女主角″。而"英″一直柔柔弱弱,似乎更适合在《拔萝卜》这个节目中扮演"萝卜″这个角色。我现在仍有一张后来和"英″与其它同学们在一起的合影,但,照片中那个轻柔羞涩她却已香消玉殒,永远离开了我们。
岁月蹉跎,世事无常,当年在台上台下天真朝气的我们双鬓都已染轻霜。当我厌倦了世事,想找回心灵片刻宁静时,我无数次回到了曾经的校园里,在那片已是厂区的地方,去找寻过去的时光,当回忆起往事时,我仍是万般柔肠。
我曾经的同桌们我已回忆不全了,初入学是"华″和我坐在了一凳,后来换成了"静″,在课桌上,我们之间经常爆发"楚河汉界之争″,但过后,我们仍是勾肩搭背一起玩耍,还不忘给对方塞去几把炒米或一粒水果糖。
我在低年级时的班长叫"军″。在学校的运动会上我和"祥″比拼过八百米跑,妈在边上狂喊着给我加油,我多没有追上。得了冠军的"祥″,生于竹匠家庭,天生就是一副好体魄。
现在已是浙江传媒大学教授的"泽″,是金家的外甥,和我十分交好,他曾领着我去过屋里摆放着两口棺材恐怖阴森的金家大院,他舅公是个深沉寡言的老头,大家都在背后喊他"老右″。住那附近的同学还有许多,被唤作"野人″的"宁″,现在已是位颇有成就的画家,还有一位从来不上体育课的同学,我已记不起来他的名字了,据说他患有肾脏病。
在三年级时有过许多插班生,比如"渔船婆只″阿三和阿四,兄妹俩比我们大了一两岁,但却分在了我们一个班级里,那时长的黑黑的"阿四″小姑娘,现在可能再也记不得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一块"橡皮的故事″。
四五年级的教室里,永远传来的是整齐的大声读书声,我与另一位同学用"赞许″一词的造句,得到了老师的表扬。但我永远追赶不上农村孩子的脚步,以知识改变命运的发奋图强似乎刻记在了他们的骨髓中。"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有种传言说,女孩子长大后成绩就会变差,但"芳″的成绩始终领先,让我超越的念头几乎绝望。
我绝对不会相信,当年和我坐过一凳,同样锐气的"平″,成年后会像传说中的那般傲气。我也没法理解,当初那个可爱娇气的"蕴″是如何走上"令岛″岗位,如何去"统领一方″。
许多人、许多事早已是物是人非。当年那个常被同学用他名字来嘲讽的"春″,不幸遭遇车祸,英年早逝。而我的另一位同桌"强″,是我唯一去送过的同学,传说中前日还有人看他去买过菜,而隔天就躺在了堂屋中央,全无了气息。我努力地回忆着他们当年的音容笑貌,但大都已变得朦胧模糊,有些甚至荡然无存。
时光荏苒、岁月沧桑。在人生崎岖的道路上,儿时的同学们,我们在最美的纯真年代里相遇相知、在最美的情动岁月中一起成长……。
"拔萝卜 拨萝卜,
嗨吆嗨吆拔萝卜,
嗨吆嗨吆拔不动……。″
现在,当我唱起这首歌时,还有谁会回应?还有谁会来和我一起拔萝卜?
东氿听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