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登湖(Bodensee)位于德国,瑞士和奥地利三国交界处,是德语区最大的淡水湖,湖畔风光旖旎,岛屿鸟语花香,是大自然毫不吝啬给予的景致。
德国这侧与博登湖相依的是历史悠久的老城康斯坦茨(Konstanz),康斯坦茨也是少有的,在二战期间没有被盟军轰炸的城市。不同于缺乏重工业的邻居城市图宾根,康斯坦茨是工业重镇,但因毗邻瑞士,夜间故意让整个城市灯火通明,让盟军误以为已是瑞士境内,不敢妄投炸弹,因此逃过一劫。
康斯坦茨的博登湖畔有位常年旋转的女士,名叫Imperia,我对她印象深刻。
熟悉法国作家巴尔扎克小说《La belle Imperia 》的人可能对这个名字不太陌生,这位美丽女人在康斯坦茨大公会议期间(1414-1418年)引诱主教和王公贵族,并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小说本意大概是要讽刺教会王权腐烂败坏的道德观,但故事又被德国雕塑家Lenk所用,创造了这座Imperia的雕塑(1993年)。雕塑中女人衣着暴露,左右手各托举着一个男人,两个人都弯腰曲背地弓坐在Imperia的手掌之上。一个男人像极了大公会议期间被选出的教皇,头戴三重冕冠;另一个则像召开大公会议的国王,头戴帝国皇冠。
Lenk曾公开表明:“这两位绝不是教皇和国王,而是两个木偶,只是它们恰好获得了无上而不朽的权力,所以头顶冠冕。至于教皇和国王是否和木偶神似,那要留给观者来定夺。”
Imperia的故事和康斯坦茨的气质可能有些背道而驰,故事荒诞讥讽,老城安静祥和。所以这究竟是有伤风雅的下流之作,还是嬉笑怒骂 皆成文章的幽默艺术,怕也是要由观者来决断了。但Imperia已在康斯坦茨港口站了近三十年,也已然成了地标元素,她旋转环视博登湖,博登湖也以同样的方式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