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

从未有刻意的等,也没有盼望着来,不过才晃过几个有记忆的日夜,就转到了年轮的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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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的冬,散发着北方独有的苍劲,光秃秃的树枝,在明亮的光影中显得斑驳陆离,宽阔的街上来来往往人群被白日笼罩在光华之下,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脸被冬日的暖阳抹的清白生动,每一个细节被感官放大后,才惊觉天空是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湛蓝,晃得眼睛睁不开,就连此前的混沌亦在这十二月的清冷中愈渐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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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某个白昼所消解不下的情绪悄悄潜送到多梦的夜里。在凌晨三点,记忆在安静的梦中凝集,在潜意识中上演的情节离谱的出奇。原来,某些过往的消失不见的记忆,就这样一直在心头隐居。一个人和过去和解的方式不是忘却,而是可以在记得的基础上,仍旧不影响现在和今后的生活。所以,很遗憾有些过往只能出现在梦里,也很庆幸,只出现在梦里。

而回望这漫长一年里,时间犹如洪流奔涌,更新,流逝的期望,过往,幻想,都将在这个月走向阶段结点。

那些年初的希翼,年中的徘徊,年末的淡然,终会伴随着岁月更替而逝去。

人,大多被情绪所支配着,周期性的苦闷低迷。心中就郁结了很重的翳,越想划破它,越被包裹的紧。

于是,在生活中,傻傻的等着一个分界点,渴望在一首歌词的旋律里,在一个善意的举动中,在一次长谈里,能够将昨日与现在隔绝开。

十二月,是不同以往的理性,所注入的能量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在一个个片段中,那浮躁在身上的浊气,慢慢的褪去,如今来之不易的轻盈自在,像是嘲笑一个傻子,先前过度思考的幼稚。

随后,在这十二月末午后的静默呆坐中瞬间顿悟,渴望已久的新生在这片刻破蛹而出。

这欢愉是需要分享的,通过互相传递,情感才不至于变得那么狭窄。和朋友之间的面交,会共生出新的灵感,与家人的一通电话,是可以将坚冰利刃裹在关心与释怀中暖化,随后“蹭”一下子点燃,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像是久埋于地下的种子复苏,头顶上坚实的土壤被片刻松动,终于在深深扎根许久后,开出花来。这种久违而压抑的情绪,就这么不可预测的瞬间土崩瓦解。

就像是苦等了许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才变的清晰,我们总嫌弃这参透来的太晚,总在油灯枯尽的边缘才显现。其实,这种转机是命运早已决定的,由不得任何计划和掌控,多一秒,少一分,都不是最终的安排;多一分难捱,少一分畅然都不算做命数。所以人活着才是熬,“熬”不是等,而是一种不羁的力量在搅动自己的生活,“熬”浸透了血淋淋宿命的味道,最终熬成什么样?不要期望,在无望中前行,过程的确苦了点,看不到头的绝望,但是美好与惊喜的意义不也就在这里吗?

犹记得在这一年新的开始,许下种种心愿,期待快点开始,可现在又无比的渴求,这最后的十二月,过的再慢点。在这预示着终点的月份,一切都将化为过往,至于未来都在未来,还是尽量少去猜测。芸芸大众生活,就是一边拥有,一边失去;一边选择,一边放弃。

学会接受,正是拥有遗憾才让生活变得弥足珍贵,但不可以后悔;学会知足,成功和幸福的定义,不要从别人嘴里知道,要自己去感受,因为别人都不是你;学会告别,学会放下才能解脱挣扎。

所以,这一整年光轮,连同了十二个月更迭。我在静默无声的夜里,虔诚的细数了这恍惚陆离的瞬间,深知笔下无法生得出有味有形的知觉,却也沁醉了我的整个四季。

十二月,过往,有缘相遇。未来,可遇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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