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到了年底就要盘点一下收获,谁说辛劳一年就一定是幸福笑脸,百姓俱欢颜。
面点界三大主产品:刀削面,拉面,板面。可能板面听起来最没有技术特色,但很多的城市,很多小巷都会有百姓光顾的——正宗安徽板面。
我不挑食,所以这三个面点小店,我轮番光顾。今天在路过板面店时,发现正是中午饭点,四周围都是袅袅炊烟,它竟大门关闭,贴着白纸黑字的“本店转让,可带技术”。冷冰冰的字,是小商人之间最直白的表达。它直接就昭示给路过的人们,我不想做了,谁来接盘。
所以我沿街来到了刀削面馆,一碗刀削面,顶饱!食客也算络绎不绝,而且说话聊天的居多。这和板面店的风格便大有不同。我常独来独往,而在板面店看到的食客大多也独身一人。所以整个店的感觉便是去吃饭就是吃饭,就着热乎的面条,填饱了肚子,痛快,知足。刀削面馆,忽然来了个“爷”,身材是又高又胖,我之所以不说他壮,只因为他从头到脚的一身的运动名牌儿,但依然是肚子比胸脯大。听见一通闲聊,我都不在意,但他扯到了
“板面店的老娘们儿”,我便竖起耳朵留意了一下。听他的口气,他觉得板面店关得好,甚至就在他的预判之内,听他不断去说那女人如何如何,什么就欠给她个大嘴巴就老实了之类的话。我觉得在一家小店里,去讲顾客是上帝那一套简直就是荒唐,可笑的。可这位“胖士”嘴上却不依不饶,去嚼一个女人的舌根子。我听不下去了,我也懒得去听。
我时常光顾的板面店,有时我去的早,便看见她跟老家的亲人视频聊天,声音的确挺大,方言也的确让我听不太清。但是总见她一个人在这小店打理,她在这方圆之间,一面维持生计,一面想念亲人,这点理解若是都没有,又能怎么称为一个善意的陌生人呢。我从不催她,反正我就是吃一碗面,本来也让她赚不到什么钱。
有时我能见到一些有趣的食客,因为我工作地是在一个工厂里,所以周边穿着工作服或者一眼便知是刚干完活儿的师傅们是在这小店吃饭的主体。小店没什么炒菜,只有炒饼、面条之类的主流碳水化合物。有的师傅很有趣,比如说,这花生米八元一碟,他要五块钱的。有的师傅,则指点的老板娘怎么炒一道菜,“没有肉啊?你这素炒饼里给我加点儿肉”,“会炒蘑菇吗,炒个蘑菇再”,“再来个土豆丝”。我只记得有一个小伙子,让老板娘做个西红柿鸡蛋盖饭,老板娘说她不会。可毕竟就是炒个西红柿鸡蛋,然后浇在米饭上,小伙子一说老板娘便做成了,完后小伙子夸这饭做的好吃···老板娘勤劳而少言语,用她不善攀谈的方言接待了这一个又一个的食客。
都说经济在飞速发展,地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经济的发展,兴许是客观的。但在大城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或者站住脚跟的人,为何要对出门讨生活的人这么不包容。不平衡发展是客观的,那还可以等待它发展和改进。可人心上的优越感,等待的是回归初心。
昔日里还有一家四川人开的小饭店,因为女儿要读高中了,索性就不再开店回了老家。可口的扬州炒饭,流黄的煎蛋,再配上清汤的小云吞,这等惬意又实惠的日子直叫人追忆。
这些陪伴我日常生活的,陌生的、充满善意和温暖的人们,又悄然走向别的地方。就像《那些花儿》里唱道“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来不及和陌生人说一声珍重,也从没有当面夸赞一下这饭时多么可口满足,现在只能在心底里发自内心祝他们遇到一群善良的食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