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

文/一吻作别

      路遥说“生活中真正的勇士向来是默默无闻的,喧哗不止的永远是自视清高的一群”。是啊,小时候因贫穷而过继给大伯家,从小生活在城市与农村的交叉地带,可能用城里人生活的美满对比过农村生活的贫苦。14年的时候有幸去了路遥的故居,几间被修缮的几乎“面目全非”的窑洞式的屋子已经不怎么看得出路遥当年的困窘了,门前的那棵大柳树倒是沉默无言,可能在守护着那一点路遥曾经在这里奋笔疾书的痕迹吧。

     《 人生》,唯一一本读了又读的书,虽然是以二十世纪八十年的中国作为大背景创作的,但之于目前的许许多多的青年而言,这样的背景似乎是不同时代下的同样背景。

        高加林,一个文化人,一个打心底不愿与农民等身的农民的儿子,渴望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成为城里人,渴望逃离那些让父母苦弯了腰身的黄土地,《人生》一书的主人公;

          巧珍,一个文盲,一个在农村不多见的敢为爱情不顾一切的窈窕淑女,有一颗向往文化气息的天真淳朴的心,用德顺爷爷的话,就是金子般的心;

           黄亚萍,一个因家庭条件好高傲到天上的把爱情看得很重又极具征服欲的城里人。

        马栓,一个脑子灵活的厚道的农民,一个娶到了巧珍的人,却没有娶到巧珍的爱情的男人,他不傻,他认定的人他就愿意去接受,他没有文化,所以对文化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尊重。

         马占胜,一个不想用任何文字去表述的底层官员。

          张克南,一个心眼实到让人着急的好人,平凡的日子里能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不管是不是因为爱情,都会有那或多或少的感动。

           德顺爷爷,一个年轻的时候也过过几天“混账”日子的地地道道的农民,饱经世事,人情冷暖的好心老汉,也可以说是在农村能让高加林的精神有着落的一个边缘性的重要人物。

         还有甲乙丙丁用做绿叶的人物。

         高加林,这个高中毕业落榜的在当时看来是文化人的主人公回到农村,当上了民办教师,在他看来,这个职业适合自己的身份,对得起自己这些年啃的书本,并且还有机会转正和继续学习的机会,在他的心里也有一种自我的满足感和较之农民的优越感。每月有固定的收入,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星期天的惬意生活溢于言表。就在他每天蹲在土圪台台上洗涮的时候,总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用心看着他,看着她心爱的人儿。似乎她从小就乐意亲近这个家贫但倔强的小伙子,她家有能力让她上学,但偏偏摊上一个守财奴的爹,让她和她的大姐都成了睁眼瞎,只有她的妹妹巧玲——一个聪慧而又善解人意的美丽的姑娘读了书识了字。

        从作者的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到高加林健硕的体魄和阳光向上不服输的年轻气息,没有了传统文学里那种酸腐的弱不禁风的羸弱感,或许正是基于这一点,在岁月的流逝中出落成大姑娘的巧珍深深的爱上了他,一个不安于农村生活的农村小伙子。也或许是出于对文化人的向往的一种盲目的爱慕,但这种可能在后边被推翻,她对高加林的爱,是发自内心的,是可以用生命去爱的,这一点可以在高加林落魄回村时,她嫁给马栓后,让马栓为高加林谋一份工作,劝她大姐别再挖苦高加林的一言一句中体现。

         民办教师的工作被顶掉之后,他一度想找那些人拼命,但奈何父母的骨子里的胆小和怯懦而作罢,也在一定程度上的反映出几千年人管人造成的根深蒂固的奴性,和逆来顺受的不正常的安分守己。眼泪洗不净生活里的苦难和不顺心,不管怎么样,生活依然的继续。在父母的劝说下,他提着一篮子馒头去换点钱补贴家用。路上偶遇学生时代很有聊头的黄亚萍和她并没有承认的男朋友张克南。此时他的窘态溢于言表,客套和言不由衷就这样脱口而出,面对黄亚萍的夸赞时,那一点点优越感也被眼前的无助压垮。好不容易应付过了老同学,那就买馒头吧,但是读过几天书的优越感又出来作祟,不愿意和贩夫走卒一样吆喝(其实第一次干什么事情,总是难的),进而去书店读书,这其实就是一种逃避,把现实的不如意暂且按下,把精神的粮食翻到脑海。但是这种精神上的胜利总是短暂的,天快黑时他又不得不回去,在大马河桥上,他看见同村的刘立本家的二女子巧珍在,傍边立着飞鸽牌自行车(飞鸽牌啊,在当时都是有钱人家的坐骑)。这是巧珍的内心是澎湃的,心爱的人儿越走越近,还得顾及他的面子,一个姑娘要用怎样的勇气在跟着自己心爱的人儿转了将近一天之后走到这,等着他,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去帮助他还不能让他看出来。对于之前虽同村但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年轻人来说,高加林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巧珍是为爱人豁出面子的。但当巧珍回来的时候,一起推着自行车往回走的时候,所有的不解都得到了情理之中的答案。爱情,总是那样美,特别是你喜欢的人也在偷偷的关注你。

         马栓,这个打扮的像新姑爷样的憨厚的农民在巧珍和高加林诉说了这么些年的相思之后,他不懂风情的登场了,还找高加林给他帮帮忙,他的这种淳朴让人看的心疼,但还好就单方面而言,他如愿了。生活总是一波三折的,当高加林想起想让离家多年的二叔帮忙的时候,二叔的信倒先来了,这样就没有必要再发出这样的信了。二叔的回家,让高玉德夫妇着实露了一回脸,马占胜这样的人便有了可乘之机,让一个人间的悲剧就此拉开了帷幕。

        高加林就这么顺利成章的当上了县上的记者,啃过的书本足以支撑起飞扬的文采,工作方面他是如鱼得水,如果不是黄亚萍的投怀送抱点燃了这个悲剧,可能高加林真的能混出点什么东西来。可是小人物的命运总是那么的可悲。张克南的母亲就是这个悲剧顺利的推动者,虽然张克南对他的母亲做了言语上的抗争,但还是不够彻底和激烈的。黄亚萍的做着爱情梦,高加林向往城市生活,这些错误的估计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哪来的回那去。

         但是有些东西是回不去的,譬如高加林当记者期间对巧珍造成的伤害,没有共同的话题是一方面,但我觉得还是高加林对自己做出的错误的估计造成的。没有是共同的话题,他没有工作的时候,他亲巧珍的时候,他拉着巧珍去城里的时候他没有嫌弃,为什么走高了就要抛弃一个有金子般的心的姑娘呢?是因为有了备胎就必须要用伤害别人来显示优越感?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你便失去了很多,巧珍结婚了,嫁给了那个新姑爷。

       农人的朴实往往体现在一个人落魄的时候。当高加林灰溜溜的回到村子里时,当巧英要羞辱高加林时,巧珍没有让巧英得逞,这其实得益于巧玲的功劳。村里的人也没有落井下石,他想起了德顺爷爷给他说过的,德顺爷爷又一次为高加林擎起了精神支柱,做一个农民也不丢人。

        年轻就应该有梦有闯劲,但别错误的估计了自己。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请重新开始,杨帆起航。年轻,没有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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