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卯年,寒月十二晚,外婆走了。昨黄昏,接到母亲电话,得知外婆去世的消息,母亲带着哽咽还安慰我,说外婆高寿更不用受苦了。只是昨天刚好是外婆弟弟的寿辰,日子颇为不巧,外婆弟弟也八十大几高龄,祈安康。听的出母亲的遗憾。外婆两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股骨颈骨折,很严重,九十多岁高龄加之身体虚弱,不易手术治疗,因长期卧床,后期褥疮严重,每日换药痛苦不堪。
外婆生于上世纪二十年代,裹小脚,脾气倔,爱干净。经历了民国,抗战年代,新中国。受过穷,挨过饿。膝下三子三女,均平安幸福。母亲总说起,外婆除了他几个孙儿,外甥里最是疼我,我自己也很清楚,怕是外婆对我的疼爱已超出他的孙儿。外婆对我的父亲也是最关爱赏识的。外婆晚年安享四世同堂,只是脾气依旧倔的很,从不扶老,甚至有些怪异。从我记事起,便模糊记得外公外婆事分居了的,也从未问起过母亲原因,那些年偶有听到父母讨论几句,也没有印象了。但是外婆很疼爱外公,都是做好了饭给外公送过去吃。多年前外公去世的时候,看到外婆一个人偷偷抹着眼泪。
昨晚有应酬,喝了酒,加之外婆去世的事情,很是苦闷,酒后失态,很不堪。今很早起床,还带着酒气,有些晕乎乎的感觉。烧水、沏茶,一边多喝些茶水一边安排了些事情,感觉酒劲已过。煮了面条吃过,便驾车回家乡,送外婆最后一程。
这几天北京都很冷,白天最高气温也就几度的样子,今天天阴沉的很,出门没多久,噼里啪啦密密的雪粒便迎着车挡风玻璃而来,很快便又不见了踪迹。高速一路南下,偶有一段路雪花迎面飘来,很小很密。路两侧一片萧瑟景象,芦苇很干很白,树稍少有的几片枯叶点缀着阴沉的天空,像是行为艺术。还遇一群飞鸟飞过,很急,不知道是什么鸟儿…
寒月里天黑的很早,五点多天已很黑,赶到外婆灵柩前,给外婆磕头,祭奠哀思!母亲说,明天送外婆走。母亲感冒初愈,近来照顾外婆颇是劳累,见到母亲尚安好,一颗揪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母亲要一晚上守护着外婆,我独自回家。漆黑的夜飘起了雨,雨不大很急的样子…
天堂里没有痛苦和烦恼,外婆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