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见门公进来,将手中的笔搁好,问一声:“何事?”
“家爷,今有吴侯派人前来,此长彼短。望家爷定夺!”
“退下。”
奇啊!白天里主公明明叫我来朝与孔明同去见他,为何晚上又有变卦呢?还有什么要紧之话,一定要我先去谈好,然后再请孔明呢?
——这就是张昭一条“调虎离山”之计。只要你鲁肃与孔明分开,我们就有办法同孔明舌战。鲁肃哪里会知道?
既然如此,天色不早,我也不必再睡了,就这样等天亮吧,顺手再写好些文书。
不久天色朦胧,鲁大夫漱洗完毕,吃了些东西,整顿袍帽,起身欲向孙权府第行去。
心里还在转念:等我见过吴侯,再去领孔明共上大堂。
老话说,十月中,梳头吃饭当一功。此时正是十月,日短夜长,应该抓紧时间。鲁肃为了要节省些时间,便把孔明的嘱咐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后来,他再一想,我去了吴侯府,也不必再亲自去军师那里了,只须叫手下人代请诸葛到吴侯府便了。他想定当,叫一声:“来!”
“家爷。”此时家仆们都已起身。
“你与我到军师府第,代下官去把孔明军师请往吴侯府,说下官在吴侯府等候于他。”
“是!”一个手下要紧答应。
鲁肃是江东人,堂上议事常出常进。他不想,孔明从未来过江东,孙权府第房廊叠叠,厅堂层层,这么大一个宅院,在外间,还是在内间,也不讲明,叫孔明到哪里去找?
手下人只以为孔明军师与鲁老爷约好,只要领到吴侯府第便罢。因此也不问一声,出鲁府直往公馆而去。
鲁肃见手下人已去,自己也出府上马,直抵吴侯府下马,往里而去。
孙权隔夜命人来关照我,早一点到此,不知有何要事商议?谅必他早已在大堂等候我了。谁知到了大堂见人影全无。
值堂官见鲁大夫恁早到此,要紧问他何干。鲁肃将昨晚之事对值堂官讲了一遍,值堂官说并无此事。
鲁肃想,可能这个值堂官不知此事,让我在此等候片刻。他也没有想到去大堂外面看看,诸葛亮可曾前来。恐怕到了外面,正巧吴侯传令召见,岂不要埋怨于我?
因此,他就在堂上走来踱去,等了又等,总是不见吴侯召见,又不见他升堂。
昨天听了鲁肃的介绍,江夏刘备的文武有一千余人,济济一堂。所以,孙权今天好象同鲁肃作对,故意要晚一些升堂,要等齐文武都到,他才坐堂,不致被孔明小看江东。
一个在火里,心急火燎;一个在水中,不慌不忙。
再说鲁肃家中的手下,来到军师临时公馆叫门:“门上有人么?”
“是谁?”
“费心通报军师,鲁老派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