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坐在星巴克魏公村店。这家店有两个门进出。我进来时是在一个很恢宏的玻璃大厦下,而现在我坐在另一扇门旁的狭窄通道右侧的两人座位上,一个座位上坐着包和伞,另一个座位上坐着我。
狭窄的通道没有影只有光,所以很喜欢。只是人影匆匆;每开一次门,即使背对着门口,余光也会被一阵光的碎影刺激到,但是不猖狂,是很柔和的碎碎的光,有且只有两秒钟,就被门关上形成的相对黑暗给戳破了,很没有生命力,只能继续等待下一个推开这扇门的人。
点餐小哥又一次意料之中的失误了。我让他给我一杯不加冰的红茶拿铁。他还是记成了加冰的红茶拿铁。大概是因为我的声音被除我以外的其他声音遮盖得明明白白,也大概是因为我对此失误有预感却无所谓计较。我有点想尝一尝加冰的红茶拿铁了。
我现在记忆有点恍惚。就像一年前背历史。可以清清楚楚记住知识点在哪一页复习资料上,甚至记得他在哪一行,可是最后仍然会在两个相似的年份上纠结不清,记忆清晰,结果却是模糊的。
第一次喝红茶拿铁究竟是什么时候呢?是2018年的元旦?还是2018年那个高考后的假期?
暂不计较这个,但我清清楚楚记得,我的第一杯红茶拿铁是妈妈递过来的。
“喝什么?”
“嗯,不知道。”我当然不知道。事实上我就没有知道过。那些眼花缭乱的看起来都很好喝的用彩色粉笔描摹的墙上菜单是我终身的敌人。
“那我去给你随便点一杯吧。”
然后桌上就是一杯温热的红茶拿铁。妈妈是一个永远也不会主动给你的饮料加冰的固执营养师。冰约等于毒药,这是她们永恒的理论。
“推荐的,你尝尝看。”
无论是那年元旦还是暑假,我想我那会都在头疼,很昏沉的那种。热的红茶拿铁用白色的纸杯包裹着,开了一个小小的口。通过这个小小的口溢出来的温热的液体甜甜的,有茶叶的清甜,有咖啡的涩甜,糖块的齁甜;有或有一点清新,有或有一点苦闷。很奇妙的感觉。虽然他并没有治好我的头疼,但我仍然能确切地记得我喜欢的雀跃情绪。
而今那个味道和我的记忆一样,迷糊又昏沉。
所以我潜意识里认可了冰块的存在。
同时又很清醒很理智地批评自己,加冰不好。
就像我越来越不喜欢我记生活随笔的文笔风格。
我向来讨厌那种用冷淡拘束的口吻描摹一些特殊的情绪,而事实上却很是激进;重复使用句号让文字外的人跟着文字热胀冷缩,从而产生不理智地认同感和崇拜感。
我一边反感着,一边也这样写着。所以我必须制止自己再作这样子的生活记录,还是多些一点文学评论,或许更合我胃口。
我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又喜欢又讨厌自己。啊,不可再说下去,再说下去,明天的我就要开始讨厌今天的我了。这篇文作废,聊作笑谈,赶明儿再重启这篇偏题作文,换一种写法。
(此篇写于一个难得悠闲的周三下午,突然不想去图书馆背课文了,觉得那闷闷的,所以摸索到了附近的星巴克,看着人来人往反而背得格外认真,甚至抽出了时间干干老本行——也就是写一些很有堆砌嫌疑的坏东西。啊对了,过天桥到达星巴克之前去肯德基吃了一顿午餐。那一天我至今也记得,快乐得了不得。我大一一年很少这么快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