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站往事

        适逢恢复高考四十周年,总得纪念几句吧?回忆来回忆去,发现在学业或事业方面,本人乏善可陈,只有无关紧要的校广播站的一段经历,倒聊可写几句凑趣。

        一,不知为何与广播结缘

        到校广播站当编播,或者校广播站使用学生编播,应该是七九年下半年的时候。因为记得,第一次在广播站开会,我穿的是短衣短裤的夏装。至于为什么会找学生做编播,又是谁、为什么会选用我,我都一概不知。当时只是暗忖,自己怎么似乎与广播有缘?

        此前在湖北钟祥做知青,冬天随所在生产队上温峡水库工地。这个工地是县里组织的,县下面是公社,公社下面是大队,大队下面才是小队。也不知怎么,这么大这么多层级的工地上,这么下面的小队窝棚里,我竟被层层找上去当了广播员。需知在工地上,广播员绝对是美差。其中愿意成我之美的人是谁,我也不清楚。糊里糊涂当上,应算有缘吧。

        温峡水库工地的广播站座落在大坝上一座孤零零的碉堡式水泥建筑里。我的印象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这个建筑最初是干什么用的?是给大坝值守人员住的?也许正是这样一个孤堡式格局,决定了这里不适合女广播员只需要男广播员,我也由此有幸被选中。而我,一个人住在孤堡里,一点也不知道怕,也不觉得孤独,倒觉得是一种大自在大清静,很是惬意。

        我当上广播员,令同在工地的知青战友羡慕不已。得知并没有漂亮的女播音员和我搭档,他们的羡慕有所稍减,但还是很羡慕。最主要的,就是轻松。他们天天要面对强体力的劳动,而我,则超脱了出去,每天就是放放音乐,播播“通知”或“来稿”啥的。有过一个知青战友来孤堡看我,我带他到工地指挥部食堂吃饭,他进而得知我每天还有伙食补贴,经常的还有肉有鱼,便羡慕得有些愤愤不平。蹭完饭回孤堡,他让我打开喇叭音响,谎称看看怎么开机,然后乘我不备,对着麦克风放了个响屁。据说是因为他“实在太不平了”。正在他得意自己出了点气时,我告诉他,他那点动静,虽经麦克风传出,喇叭放大,但对于广大的工地现场的广大的听众来说,其实根本没啥效果,顶多会被以为是在试麦克风,习以为常。我这么淡定的一说,让他有些泄气。不过,当时我也还是有点担心。万一真的什么人听出来是有人在广播里放屁,再上升到政治高度,后果堪忧。好在恰如我所说,他的屁没啥效果,我也就没遭遇什么后果。

        扯远了,回到校广播站。

        二,校广播站蛮正规的

        比较温峡水库工地,校广播站各方面都蛮正规。

        校广播站设在一座三层楼的二层东头,用一道隔墙,把对向两间独立的房间连同这一段的走廊,一起隔出来,自然形成既联系又区分且与外界隔绝的功能格局。东头外面还带个小露台,时不时可以出去透透气看看绿啥的,也很不错。

      进入广播站,靠右手的墙上,挂着那时各正规编辑部门常见的稿件袋:一幅大布,缝制出一排排敞开的小口袋,分别标明“中文系”“历史系”等,投送到广播站的稿件第一步就是分拣到这些袋子里,再由值班的编播人员选用。这就有了编播的程序正规感。

        右手那间房是编辑室,同时也是值班室,有桌椅供编播人员审选和修改稿件使用,因为每天很早(我记得是六点一刻)就要放广播,还有一张床供值班人员休息。这张床至今写在这里,只怕还是会引发不少遐想。但其实这床铺盖都不全,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从没有人在广播站过夜。后来,这间房被校方专职播音员抢占为自己两口子的住房,床是不是派上了用场就不知道了。

        编辑或值班室对面,即进门的左手一间房,是播音室。里面,正对着门,有一张条桌,上面摆着麦克风和录音设备,电唱机在身后的案台上摆放着。这些物件便是播音正常运行的主打设备。

        与条桌垂直,有一溜走线路的竖板。不同的竖板,是不同区域的广播喇叭线路集合,都有一盏显示灯泡,可以根据灯泡是否亮知道线路喇叭是否有故障。各竖板都安有电闸,可以分别开关。还有一个总电闸,每次开合,都能感觉到明显的强弱电流变化。

        我现在回忆不起来温峡工地广播站每天的播音都是什么程序了,可能就是有“通知”或“来稿”就播,没有就不播。音乐怎么播放?都不记得。总之,很简陋很不正规就是。

        校广播站完全不同了。首先,有呼号,呼作“华中师范学院广播台”!这么一“台”,就正规得跟上至中央下至省市的广播台平起平坐了。再,那台轮盘式录音机,供自办节目录播使用。以我那点肤浅的广播经历而言,不但感觉设备绝对先进,方式绝对先进,正规方面也不输中央省市台。

        “华中师范学院广播台”每天早中晚各播音一次,时间形式都有规制。每次照例是男女声首先呼号一遍,然后依次出来内容。除了早上广播操以及转播《新闻和报纸摘要》是固定节目,其余都是自办内容的空间,可以放音乐,也可以播文稿。

        广播站对“来稿”还发稿费。这一点,不但正规,对有的写稿人还很重要。编播则全部是无偿义务,不如温峡水库工地广播站有补助,不知为何。

        三,有这么三个人

        广播站人员配备也较正规,齐全。有校方专职播音员,有学生干部,还有学生编播人员。加到一起,八九上十个人是有的。编播人员主要来自中文,政治,历史,外语等文科系,也有少量数学系人员。编播组织比较松散,没有诸如编前会和稿件审查签批等环节,基本上是轮班负责制,由男女两两搭档,每对搭档负责一天的自办内容编播。专职人员是校方在职员工,主要负责技术和全面操作,一般并不过问或干涉编播内容。学生干部三人分别来自中文,历史和政治系,任务是秉持校宣传部意旨,对编播活动负责。而这几位干部也都不直接指挥或操控编播活动,顶多是传达一下上面意见,仍由编播人员自己把握。

        所以,总的来说,广播站环境氛围是宽松轻松的,也是可以有自由发挥的空间的。所以,大家心情都挺舒畅。当然,也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因素,但那只是小气候。

        有三个人很有意思。

        专职播音员F先生,广播站里的学生都喊他老师,其实他和学生年纪相仿不说,性情更是不羁,以至于他自己都不见得愿意被喊成老师。前面说到的抢占编辑值班室的那位,就是他。抢占的目的,是逼校方给他分房子。后来他真的达到了目的,分得昙华林一处面积不小的平房。

        一天下午,我去广播站,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很大声响的“靡靡之音”,让我心惊肉跳不已。那时港台歌曲还没有公开解禁,后面我还要写到的事情也证明,私下听和放港台音乐是有风险的。谁这么大胆?进去一看,原来是F,正在那里随乐而动,摇头晃脑。看到我,他也不收敛,越发晃悠得厉害不说,还对我晃悠着说,“怎么样?好听吧?”我到现在都不怎么喜欢港台歌曲,所以我当时断然回说不怎么样。还问,你也不怕?他说怕什么?又不是公开放出来,自己欣赏不行吗?说话间,我注意到,广播站的窗户都打开着,不知是不是他故意而为。即使不是有意开窗,他不特别关窗,照样大放其声,也还是够可以的了。他的这样不羁,让我对他有了好感和亲切感,我喜欢和欣赏这种敢于在开放方面吃螃蟹的表现。

        校广播站有这样的“老师”,至少不会给人压抑感吧?何况他还很放手,看到我很热心积极干广播活儿,乐得顺手推舟地把本来他该当的班交给我,把他该做的事也交给我做。至于我的一些胆大妄为,他也绝不干涉,甚至暗中鼓励。后来,我和他成了朋友,一直保持来往,现在是微信好友随时互动,虽然他已远渡重洋安居加拿大。只是,现在的他,政治态度是褒前三十年而贬后三十年,令人费解。

        T,广播站学生干部,我们中文系的。在广播站与校方宣传部之间,在学生与校方专职人员之间,起衔接沟通,上传下达作用的,主要就是他。另外政治系和历史系的两位学生干部,则出面出力都不如他。

        我看好工作积极负责的人,加上他又是本系的,自然就很近乎他。T个子不高,圆而大的脑袋,聪明过人。为人,从不说不好听的话,从来不为难谁,也从不为难自己,好好先生一个。如果告知一件你不喜欢的事,他会在告知你的时候给你足够的同情。如果他看到有什么事你做得不对或不利,或者看到听到甚至赞同对你不利的反映,他也都不会表现出来臧否。后来年级出七七级纪念文集,他写了广播站的事,其中写到我,全都是好话。有他在广播站负责,对我来说,从来没感觉被干预过什么,连婉言相劝都没有过,我得到自由发挥的空间就很大,谁不喜欢自由?当然,我还很佩服他,怎么这么有本事?大学期间,学生干部也当了,书也读了,副业也没耽误,好象是揽到一些编书的活儿赚得盆满钵圆……

        H,外语系来的学生编播,因为所学专业是俄语,言行表现又疑似鬼头鬼脑,我送他一“苏修特务”雅号。这个雅号,博得F喝彩,连声说“太形象了太形象了”。“苏修特务”本人倒还好,初次听到稍稍一愣,旋即神态自若,好象这雅号说的是别人一样。只是鬼头鬼脑的行径依然故我。有一次,F悄悄告诉我,“苏修特务”在打和自己搭档的同系低届女编播的主意,引起我高度警惕。再仔细观察,果然发现形迹可疑。比如……再比如……,算了,白搭,较起真来,我还真的抓不到他什么真凭实据,虽然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就是那个意思,他却就是游滑若泥鳅,不给外人任何语言或行动的把柄。而我呢,明明影子都没有的事,也会弄得象有那么回事似的。这就难怪F一听说“苏修特务”的雅号就情不自禁要连声喝彩了。

        “苏修特务”这点好,虽然被我这样雅号了,但他一点不恼我,关键的时候还和我同声同气,是个够朋友的人。毕业后我遇到需要一位政治代课老师的事,就去找他。他一点儿不推脱,马上满口答应。我还问他,你是学外语的,能教政治吗?他淡然回答说能,从容镇定之风依然有如特务。他上过课后,学生向我反映说,他这个老师讲课,就是一堂课从头到尾把教材原文一字不漏也一字不加地念下来,“象广播员”。我听说后,当时人整个就木了。

        四,广播好玩儿

        广播确实有很多乐趣,所以我要说好玩儿,而且至今不改口。

        先开始是新鲜新奇。

        那台当时罕见的录音机,就让我好玩儿了好久。

        原来声音是可以在旋转的磁带上反复录擦的!录时发现出了差错,马上按停转盘,倒回去找到错处,再从这里录转下去,错误便消失了,好玩儿。

        又发现,消磁纠错时,如果处置不圆熟,衔接处会听到轻微的断接音;或者,前后录音时的体位和语调语重有不同,细心听也会辨出来前后是重新衔接的。就开始琢磨和操作让各处衔接一点儿不露痕迹,最终达到百分之百满意效果,好玩儿。

        放唱片也有讲究。唱针要轻拿轻放,从哪个点放下去和从哪个点拿起来,也不要随意,否则会发出非音乐的杂声。很快,把放唱片的活儿也干得一点杂音不出了,好玩儿。

        广播站唱片不少,足够选用,还不时有新唱片补充进来。选放喜欢的音乐,尝鲜新来的唱片,也都好玩儿。

        操作方面的新鲜新奇劲儿过了,又开始琢磨创新自办节目内容和形式。

          开始还有点犹豫,便去征询T的意见。见了面,话说得还挺冲的。我说,喂,那个谁,T,这样办节目不行吧?整天就是你“来稿”我“来稿”的,就不能搞点喜闻乐见的内容和形式出来吗?也丰富一下校园生活。T一听,梗也不打,马上笑咪咪加咪咪笑满面满腔柔美地赞成说,当然可以啊,你准备搞点什么出来?我就说,我想尝试一下配乐朗诵。T越发笑咪咪咪咪笑越发满面满腔柔美地赞成说,好啊,太好了,以你的水平,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你肯定能搞好的。

        瞧瞧这对话,好不好玩儿?

        就开始了。一尝试才知道,就这点创新,要完美实现,还真不容易。因为环境和设备条件有限制。首先,音乐作为背景音,唱机与麦克风之间的距离有讲究,远了太空洞,近了太轰鸣,要寻不远不近的效果就要倒腾一阵子;再就是,一旦开始,就怕朗读出错,一出错就得全部从头再来,因为有背景音乐在那里,按常规消磁纠错操作,再想让背景音乐连贯无破绽几无可能。于是就从头再来。反复不已,攻坚不怕难,直至终于千辛万苦录制成功,好玩儿。

        又觉得录广播剧,操作起来,相反还要比配乐朗诵容易些,因为可以随时消磁纠错。便也尝试。记得录到一处,需要雷鸣的音效,不知如何是好。得亏“苏修特务”,把录音机盖翻过来,放进去一块小石头,然后在里面来回滚动。贴近麦克风录下再放出来,果然还象那么回事,于是纷纷大笑,好玩儿。

        还尝试过办专题节目。记得音乐鉴赏专题,办过一期介绍舒伯特小夜曲的节目。讲到小夜曲是写在一张烟盒纸上的;讲到后世有崇拜舒伯特的作曲家,在移葬舒伯特时,情不自禁亲吻舒伯特的遗骨;最后是一曲“我的歌声穿过那黑夜”的优美旋律结尾。这期节目播出后,路遇一位外语系美女同学,要求我再播放一次,好玩儿……

        还有,就不再说了,总之三个字一个惊叹号:好玩儿!

        若校广播站修史,这好玩儿里面,有不少正儿八经属“首创”或“首次”呢,还挺重要不是?越发好玩儿了!

        五,经历过一次有气无险

        这次有气无险,事发有些突然。某一日,事先并无特别征兆,突然T带来意旨,说有一封来信要播出去,相应的,广播站的播出要有调整。

        把那封信一看,上面大意说,校园现在广播的音乐有问题。

        就来气。这思想解放才几天,怎么又开始找这样的茬了呢?

        能感觉到F的不满和不安。很明显,如果按照“阶级斗争”的思维和套路再严格下去,他在那里大放特放港台音乐,肯定没好果子吃。T跟我透露说,讨论问题时,确实有重提了“阶级斗争”四个字的。

        这不就明显与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口径相抵触吗?

        T其实也不满,但他能克制,不明显露出来,我就不行,“苏修特务”也不行,还有其他人也不行,难免愤懑不平,义形于色,并见诸行动。

        好吧,嫌轻音乐不好,想来劲儿的,那就可着劲儿地满足这样的要求吧。

        于是,一干人就一起筛选唱片,全部剔除封存“不来劲儿”的,只留用“来劲儿”的。

        F看着我们这样激愤,呵呵直笑,满脸都是赞许,等轮到他当班,也是一个劲儿地放来劲儿的歌。

        “老师”都这样,学生就更不用说了,都有气嘛。于是,那一段,广播果然大变样,天天次次都只播放来劲儿的歌,播放最多的便是: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

        可怜我们中文系二楼男生某寝室,正对着大喇叭,天天大刀砍鬼子,没砍到鬼子,倒把这些亲爱的同学砍伤了。其中有位男生看到我,愤怒得满脸通红,吼着说“受不了了”!好在那天不是我值班,大刀砍出来不是我的责任,如果真的是我砍出来的,只怕他一记老拳就呼到我脸上了。

        当时还有别的同学有愤怒的表示,都已记不清楚。这位同学毕业不久因意外不幸去世,所以把他记住了。旧事重提,愿他安息。

        还有,赶上年终要广播公布评优人员名单。因为有气,“苏修特务”把个名单读得象治丧委员会名单。他在那里沉着喉咙垮着脸播读,把我和其他在场的人笑得弯了腰。现在想起来还是好笑。这个“苏修特务”,也不怕暴露身份?

        还是要感恩赶上了好时代,我们当年这样的一些胆大妄为,并没遭遇危险,也没有受到追究和打击,相反,还是上面的意旨方面主动有了纠正,校园广播重回正常,悄然间,这一段就过去了。

        又过了一阵,某晚,某人(我总记得是T,但时间久远也无法确认)递给我一张报纸,说“你看看”。我一看,是一篇为李谷一唱的《乡恋》鸣不平的报告文学。我越看越激动,同时也对前段为校园音乐生气之事的来由原委,有了了悟:也不怪咱校写信和拿信做文章的这位那位,要怪,只能怪当时有那么一股风。当下自作主张,就在当晚,也不录播了,直播出去。前面说到过,编播人员有这样的自由空间,

        那天晚上,本来晚广播已经结束,但我把它再次打开,然后拿着报纸、站着、把这一整版报告文学一口气直播了出去。

        也是神了,那天晚上,发挥得特别好,硬是一点差错没有,还倾尽所能尽量争取了声情并茂。

        后来我得知,那个晚上,这个超常规的临时广播,这个大大超出了以往规定时间的广播,这个大大的突破了只能录播限制的直播,很多人都在听。有的同学停下了去往图书馆的脚步,站在喇叭下一直听完;有的寝室,为了听得更清楚,特别打开窗户……

        无比欣慰!

        有过这样的经历,有过这样的广播,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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