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是沈从文创作的中篇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故事展现人性的美好。
边城之美,美在那样一份明澈。
想象一片水,笼着淡淡薄雾,荡起层层涟漪,萦绕悠悠鸟鸣;
想象一位老人,撑着船,年年复年年,来来回回;
想象一个女孩,在风日里长养着,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眼中跳跃着新鲜,“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这是一个被唤作《边城》的世界,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干净得不似人间。
在那个风雨变幻的年代,这座边境小镇却真正成为了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安静角落。
“这家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这样单薄的起笔,在平淡的叙述中展开一幅田园牧歌式的动人画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黄昏般温暖柔和的色调,却又好像裹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透明的哀伤。
连惆怅,都有了淡淡的暖融融的情味。
边城之美,美在那样一份牵挂。
“每一只船总要有一个码头,每一只雀儿得有一个巢。”
一条渡船,一个使命,一份坚守,一缕牵挂。
淳朴善良的老人本可以远离世俗,守着渡船,与山水相伴一生,却在生死门前频频回望,不忍离去,尽己所能为孙女规划后路,不愿她延续母亲的痛苦与凄楚。
他将自己苍老的心打开,走进人情世故中,走进目光与议论中,去承担不必要的责难,去忍受揣测的眼神,只为那单纯而鲜活的生命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别无他求。
“原来那个老人在雷雨将歇的时候永远离开了”。
边城之美,美在那样一种相遇。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亦让人想到简媜笔下的遇见之喜:“你是我人生中一处清喜的水泽。”
他们之间的纽带,却将系未系,将断不断。
一如夜晚山间传来的歌声——
一切都安宁着,隐忍着,所有的灵魂都安睡着,唯有歌声在空气里流动。
边城之美,美在那样一份等待。
在渡口等待那位“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年青人”,等待该归的人归来,等待他与她一同去采最爱的虎耳草,等待他回来唱满那三年六个月的歌。
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恰逢花开。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最美好的场景,消逝时往往带着最彻骨的哀伤。
“雨落个不止,溪面一片烟。”
一川碧溪,带走的,却是爱和希望。
一江淌过千百年
一歌哼唱千百遍
清风化挽联
小舟横水边
云端扬起谁笑颜
一苇渡过了思念
一月遮住了眉眼
故事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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