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海边的一个小城镇里,是一个很小的村庄,全村的人口不过几百人。人们主要靠种植果树和农田为生,在水果收获的季节,村里的壮劳力们,大多外出打水果包装。日子虽不富足,但也算安逸。
距离村子大概几百米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是我和小伙伴们小时候玩耍的重要场所。
大人们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在河里出现什么问题,因为河水确实太浅了。当然,一到雨水的季节,河水猛涨,大人就会禁止我们往河边跑了。
在小河的两边,有很大片的沙滩。村里勤劳的大人们,就会利用枯水期,种植一些农作物。小时候,我们家也分到了一块地在小河边,母亲经常用来种地瓜。因为种植在小河边,完全不用担心水源的问题。那地瓜粉糯香甜,又因是沙土,当地瓜成熟时,只需要轻轻一扯,地瓜就会轻松地扯出土来。(在我们那边,红薯叫做地瓜。)
炎热的夏天来临时,只要不下雨,小河就是我们的天然游乐场。抓鱼、摸虾、游泳......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游乐项目。每天一放学,和家长说一声:我们去河边抓鱼了。家长也不会阻止,只会提醒不要走远了,也不要到太深的地方玩水。
当然,也会有例外的时候。
调皮的我们,有时在伙伴的怂恿下,也想挑战一下大人的底线,到比较深或高的河岸边,玩跳水游戏,感受从高处坠落的快感。
可是,快感会很快被大人的棍棒下,打击得“嗷嗷”直叫。
记得有一次,我玩得忘记时间。等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走进村口时,调皮的表哥跟我说:“老三,你爸喊你带一根棍子回去。”老实的我,就真的以为我爸真的让我带棍子,于是,我就带着一根光溜溜的棍子回去了。还递到到了我爸爸的手里,说表哥告诉我,你让我带的棍子。
那一个傍晚,全村人都在围观我和爸爸的追逐游戏。当然,前面的那个我,一直在“嗷嗷”地全力奔跑。因为在慢一点,棍子就会铲到屁股上了。
直到现在,每次回村里,回忆小时候的糗事时,都会有人不时把这个事情,拿出来讲。诶,一辈子的黑点啊!
后来,小河的沙滩被承包出去种了甘蔗。我们又多了一件事,就是趁着去河边洗澡的时候,去“偷”甘蔗。大人们也会告诫我们,不许去乱偷别人的甘蔗哦,甘蔗被种甘蔗的人放了小孩不能吃的东西,吃了会出问题的。
可是,再多的告诫,在“胆大包天”的我们看来,都阻止不了。
泳技好的伙伴,会游到对面没有人看守的河岸边,悄悄地爬上去,用力掰断,丢到正在河里接应的我们。我和侄女都比较胆小,每次我们都会跟在侄女的表姐后面。表姐有得吃,我们就有得吃。明明是不太甜的甘蔗,我们吃起来却犹如蜜一样的甜。
村边的小河,是我的童年,是我如今还能清晰地回忆到细节的地方,是我一想起家乡,就会想到的地方。可惜,如今的小河,已经不是小河,而是一条连大人也不敢去轻易挑战的大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