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在z城做二手车期间,租住在文化路的某个小区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房东嫌我交际圈太混乱,很委婉地与我解约了。随后在找房子的那段时间,我只好住在步行街一家廉价的旅馆里。步行街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做哪行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来。
那家旅馆特别小,两层的小红砖破楼,一层可容纳五个小房间,楼道里永远是肮脏凌乱的。每一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颓废的气息。我住的是在二楼楼梯口向右拐的第一个房间,房间的隔壁是个洗手间。
一天晚上,因为陪朋友吃饭,玩到凌晨一点回家。走上楼梯,来到门口,正打算开门时,忽然有去洗手间的冲动。大半夜的,洗手间该不会有人,于是一把推开,不曾想,马桶上竟然坐着一个女孩。她穿着格子睡衣,披散着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不过挺漂亮,只是嘴里还叼着一支烟。也许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吧,只是愣在那里看着我,甚至忘记了喊叫或是训斥。我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愣怔了片刻,忙不迭地说了几个对不起后,匆忙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回到房间,好一会心情才平复下来。
平静下来后,我侧耳倾听走廊是否有动静,她回房间了吗?我该不该去道个歉?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不至于让双方再一次尴尬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依旧毫无睡意。窗外霓虹闪烁,喧闹的市声阵阵传来,有掺杂着的流行歌曲。伴随着动人的歌声,徘徊在我脑海的却是刚刚的画面,那个女子蹲坐在马桶上,睡裤臃肿的摊在脚裸处,上面是白而光洁的腿,雪白的臀令马桶的白也黯然失色。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龌龊,怎么会老是想这种画面。连连驱逐,但她始终占据在脑海,挥之不去。一夜的躁动,一夜几乎无眠。
早晨起床,带着疲惫去工作,恰好看到对面门正开着,一个熟悉的身躯正弯腰在那里整理着什么物什。我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她却转过头来,四目相对。我上前手扶门框,微微带点不自然地说,昨晚真是不好意思!她打个哈哈,有点羞赧地低了低头,随即便轻柔地说,没事!没事!说完又继续整理东西。我站了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去,要不,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她听后,看着我,愣了愣,好像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此刻,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赶紧语无伦次地辩解到,我,我的意思,是不好……
好啊,去就去呗!她笑着打断了我的话。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有些不相信的又确认一遍,真的吗?她笑着点了点头。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欣喜地说,那晚上六点我叫你哦!她又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注定是个美好的日子,在二手车市场顺利做成了两单生意。看看周遭,就连平常看着不好的东西,此刻也看着顺眼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心已是迫不及待,恨不能把车开到200迈。回到旅馆,蹭蹭地窜上楼,跑到她门口。然而,看到的却是旅店老板正在收拾房间 。我急忙过去问,老汉!这个房间的人呢?老板白了我一眼,说,你早上刚走了一会儿,人家就走了!
我去,怎么会!我茫然失措地站在那里,满脸失落。旅店老板看了看我,一副你真是傻帽表情地说,你知道人家是干啥的吗?来接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开着宝马呢!说完,下楼时,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可不是她爸哦!我没好气地说,知道了,你赶紧滚吧!
从那之后,我再没见过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