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等候

2020年六月的最后一天,儿子因为阑尾炎走进了手术室,儿子在手术室的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时光。

从15:27儿子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起,等待,漫长的等待,漫长到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的到。手术室内外虽然相聚咫尺,而此时却是最遥远的距离。

那焦急不安,心如刀绞,一定会写在我的脸上。我一会站起、一会坐下、一会又转圈圈,我的心里是异常地忐忑不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时而来回踱着脚步,时而把脸贴到手术室的门缝上。可无论用怎样的目光向手术室里张望,而只能看到手术室内,那条空荡荡的走廊。

16:20,五十分钟过去了,手术室的大门开了,麻醉师出来把交费单送了出来,我急忙冲上前去,急切地向手术室内张望,可什么都没有看见,忙问医生手术怎么样了?医生用安慰的口吻说:“手术进行了一半,一切安好,小手术不必着急”。

17:10儿子被推出了手术室,看着胖胖的儿子难受的样子,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好想替儿子去承受。

儿子自八岁起,就和“肚子疼”扯上了关系,时不时的来上一阵,跑了不少医院,看了不少医生,才开始是肠胃炎,开点药好了。过几天又疼了,各种检查:彩超、抽血、C14检测,检查都没有问题,开点消炎药吃几天不疼了。

疼的最狠的一次是2016年夏天,做了彩超,说是阑尾炎,住院输了一周液体,治愈出院。

2019年8月,儿子12岁了,告别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结束了六年的小学生活,即将迈入初中的门槛,迎接人生中的第一个军训生活。

军训,是告别小学生活的仪式,是迎接初中生活的洗礼。对于现在生活条件优越的孩子,军训是个再好不过的锻炼机会。本想着七天的军训生活,儿子的体重也要瘦个几斤吧。

谁成想,七天的军训,儿子六天都是因为“肚子疼”被接回家。带孩子去医院又是一番检查,医生判断是淋巴结肿大,吃点消炎药就好。所以这次肚子疼,我没有太上心,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谁知一检查,阑尾有粪石。因为快期末考试了,想吃点药先缓解一下,吃了两天中药,还是肚子疼。便带孩子去市妇幼保健院,让专家一看,当时就要手术。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纠结做不做手术,能输液缓解的话,等考试完放假再做。医生的话击中了我,什么都没孩子的身体重要,如果一旦穿孔的话,后果很严重。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我的心好疼,这几年肚子疼,我老是怪罪孩子:吃饭快、吃得多。


有一位诗人曾有这样的感慨:“人生处处有风景”。说实话,他说的风景主要是指光明的风景,或者说是一种荣耀的风光。其实人生也不乏有凄惨的风景,或者说落魄的风尘、风雨。手术室的天地有人说是飘渺的圣地,有人说是务实的基地,更有人说是色彩鲜明的旗帜。是等候亲人生死攸关的信息,是在急切、是在焦虑、是在关爱,是一片忐忑和不安,其实这里是两个世界的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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