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谎言》(十一)—红尘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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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双眼睛,三种不同关注的目光全聚集在方忆的身上,而此时的方忆是淡然的,她浅浅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边,又轻轻地回过头,以一种漠然的口吻说,方雅,这个世界还有人记得方雅吗?呵呵,莫雪?我又怎么敢当呢?我是方忆,一个无父母的女子,仅此而已。

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又摇摇头,说,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好,血缘是否认不了的,没有人会忘记你的母亲,至少我,找了她多年,孩子,你懂吗?

方忆听了,幽幽一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追忆,轻声说,没有人知道我的母亲受了怎么样的苦,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把我找回来的,更没有人知道她为了养大我,花了多少心血,而这一一切一切都不该是她一个人承担的,如果真有人那么惦记她想到她,她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了。

看似平静的方忆突然激动起来,语言变得有些犀利,她说,同样的花朵,有人在温室,有人在旷野,温室成长的人一切都是甜蜜的,而旷野的人就要经历严寒风霜,她的生命是与脆弱连在一起的,命运也该是公平的,旷野成长的她也该得到本来拥有的一切。

这时,一直沉默的言民突然开了口,,他说,此刻,我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从最初“偶然”相识至无条件给我介绍客户,再到取得我的信任,把我灌醉在合同上做文章,短短几月时间内,你做足了功课。这些天,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下手这么狠?你花那么多的心思为什么,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朝我下手?

说完这番话,言民恼怒地看着方忆,而冰雪聪明的莫雪心里却猜测个大概,她冲婆婆递一个眼神,婆婆冲她微微一笑。

而方忆面对言民的指责,如同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莫雪的婆婆唤她。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莫雪带来的饺子都盛在餐盒里了

老人说,来来来,别光顾说陈年往事了,小雪事先不是说了嘛,今晚让你们尝尝她的手艺,这可是结婚几年来莫雪第一次自己做的呢,来,言民先尝尝。

老人说话的同时,莫雪已经夹起一个饺子递给言民,撒娇般说道,快尝尝,我能不能出徒,言民张口,轻咬,惊讶、皱眉、吞咽。

莫雪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吃不?你尝到了什么味道?

言民说,甜。莫雪又送入他口中一个,莫雪依旧问,言民说还是甜。第三个,莫雪再问,言民回答依旧是甜,莫雪却忽然滴滴答答流下了眼泪。

言民不明所以,连忙吞咽下饺子,拉过莫雪,边吃边说,怎么了?

莫雪打掉他的手,把一双筷子递给方忆,方忆狐疑地看了看没有接。

莫雪说,你尝尝,没毒,怎么,你怕吗?要是有毒也 先把他毒死,说着愤愤地指了指言民。

言民说,你要谋杀亲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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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忆也被逗笑了,她看了看莫雪,说,今天就是毒药,我也吃了。说完,很速度地夹起一个饺子放在嘴里,咀嚼了一口却哇一一下吐出来,然后抬头不解地看着莫雪。

莫雪似乎在预料中,淡定的问,还敢尝吗?

方忆像是挑战似的夹起第二个,又吐了,然后不待莫雪问,她迫不及待地夹起第三个,咬了一口,刚要吐,但她却闭上嘴,停顿一会儿,咽了下去,吃完后,看着莫雪,露出意味深长地一笑。

莫雪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她默默地把余下的放在一边,扫了一眼言民,然后又看向方忆。

方忆回应了莫雪,她说,我明白你要表达的了,这饺子地味道是够独特的,一盒是咸的,代表你此时的心境,一盒是甜的,代表你期望的结局,你是故意的?

莫雪说,结婚这么久,婆婆和言民很疼我,没让我做过饭,这是第一次自己弄,咸的,是想告诉你,以前的日子虽然很苦,但已走过来了,就不要再回味,一个人的心装满了事,就是死海,需要注入新的水,需要有人分担。而甜的,与你的寓意相同,血缘终究是一张情网,把我们网在一起,一个人痛,所有的人都会痛,一个人甜,所有人的也会尝到甜的滋味,说起来,这也是为什么面对言民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女人,我虽然难过至极,但依然相言民的情感,换句话说,是言民的眼睛泄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眼睛是最真实的朋友。

说完此话,莫雪居然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反应,她扑通一声,跪在了方忆的面前。方忆被这突如其来之举弄愣了,就连言民与莫雪的婆婆也愣了。

莫雪跪下后,向方忆深深地拜了三拜。第一拜莫雪说,这一拜代表爸爸向已故去的妈妈道歉;,第二拜,莫雪说这一拜是感谢你把言民送到医院;第三拜莫雪说,这一拜是我对姐姐的见面礼,不管你认不认我,你我终究流着一样的血缘。

莫雪跪在那里,半天没起来,言民急得要起来搀扶莫雪,莫雪用眼神制止了,老人过来,莫雪也没起来,老人再搀扶,莫雪依旧没动,她就看着方忆,莫雪说,姐姐受了那么多的苦,我是该代表爸爸多跪一会的。

十分钟,二十分钟,足足有半小时时间,莫雪就那样静静地跪着,而方忆哭了先是很冷漠的转过身,甩出一句,你愿意跪就跪吧。

时间似乎停格在那一刻,言民怜惜,老人心疼,两个人的目光都盯向方忆。方忆的眼光凌厉含着痛苦含着恨意,瞅着地面上的莫雪,不言不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雪没有动。方忆却突然用手指着莫雪喊了一句,你做给谁看呢,谁稀罕你这样?然后恨恨地甩——

言民连忙要扶起莫雪,莫雪执拗地摇摇头,老人说,按小雪的心意做吧。

言民只好退回到床上半躺下。

病房的门又砰的一下被撞开了,方忆怒气冲冲折回来,站在莫雪前面,扬起胳膊做势要打她的样子,莫雪闭上眼睛没有躲闪。

可谁想,方忆竟也扑通一声跪在莫雪的面前,拥住莫雪说,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逼我呢?你偷了我20多年的名字,你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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