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涯草
我不晓得当初为什么那么固执——从城市的东头一直走到西头，又从南端一直跋涉到北郊，只为寻找一份可以解决温饱的工作——不管它是做什么。杨太辉还是聪明地交了中介费获得了一份工作，老二许军星不久也回扶风老家去了，只有我，一个孤独的我，还在这个城市里流浪。
傻蛋陈小凤听说也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对于她，我只有一种感觉，具体到底是自责还是蔑视，说也说不清了。
我的头一份工作是在交了35元钱的介绍费后获得的。详见《肆拾壹块》【公众号文章】
腊月初曾经请假去了一趟就读过的大学，发现张楠生活得还好。很幸运的是她离开了医院，在附近的一家药房上班。倒是从她的脸上能看出些模糊的“伤悲”。那次返校探访没有太多停留，腊月二十八早上我便坐上火车返回家乡。
稀里糊涂地过完了春节，面对新的一年，还是有一种老虎吃天的感觉。可是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循环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父母付出了十几年的学费所最终期望的。毕竟在她们心里，二小子曾经那么优秀，何况现在，还学习了当下最流行的计算机。
正月初去姑姑家时，表哥酒后曾劝我去深圳，跟他们村子的相好一起进厂子打工，也曾有过一丝心动。可是对于张楠的思恋终究占了上峰。
人们经常说初恋的印记不容易磨灭，经历过后也终于信了。尽管春节是全家团圆，幸福快乐的时刻，可是我还是会想念张楠：想她婀娜的身姿，想她脸上的红痣，想她修长的手指，以及属于我们共同的美好时光……
35元的中介服务费是包半年工作推荐的。新年伊始工作确实很多，所以，我还是很自信的。我用曾经的脸面跟王辉蹭到了短暂的借宿，把一起出门的王小军也安排到了以前的男生宿舍里。最重要的，我还想再看一看那个魂牵梦绕的张楠。
真可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新年过后由于生源不是很好，宿舍里空下许多病冷的架子床。男生也只剩下两个人了，所以被搬到楼上，女生还住在楼下。安顿好，我就风尘仆仆地下楼看那个曾经的爱人。
张楠工作的药房离得不是很远，所以没有搬出宿舍，据说每个月会给王辉交60元的房租。开朗的性格依然没有变，只是表情上多了一份忧郁。
“我还以为你死了，这么久也不来看一下我，们？”她故意把“们”字顿了顿，似乎想省略，又没有省略掉。真是恶人先告状。
“妈呀，我可不能英年早逝。我死了，你该怎么办，还不得跳楼去……”我似笑非笑地开着玩笑。
“你以为你是谁？中华儿女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她毫不示弱地回答。
“可别忘了这是社会主义国家，实行的可是一夫一妻制。”
宿舍里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都笑了，难得的笑声给了我重新的自信。还有这么多人能附和我，真是谢天谢地。永远都有开不完的玩笑，却让每个人都很开心，这种感觉似乎以前就曾有过。对了，就在中学毕业那年，这种感觉好象第一次在我和周敏之间显现。
现在，面前这个让我割不下的女孩竟让我联想到了周敏，也许应该去找她了，可我只知道她在这个城市的一所艺校就读。
风雨之后，必见彩虹。说笑一阵后，张楠开始一本正经的跟我谈正事。
“这次来有什么打算？”她一边梳理长头发，一边问我。
“最起码先找个地方落脚，把基本的温饱解决了，然后再作别的计划，你说呢？”
“这样也好，有事总比没事做强。我那里就是那样了，慢慢地混着呗……”
突然间空气凝滞了，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眼前这个人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个人。我没有久留，约她一起出去吃饭，待被谢绝后很快下楼。我担心时间长了又会勾起回忆，现在不是很好嘛？
也许是这个女孩子给了我吉言，第二天我们便旗开得胜，被职业介绍所推荐去了赵长军武术学院附近的苗圃基地。下午收拾完简单的行李，我们便神采奕奕地出发了，可惜张楠那时没有下班。
别了，曾经陪我晨读的清幽花园；
别了，草场上与我伴奏过的蟋蟀油蛉；
别了，曾被我疼爱可爱的小张楠；
别了，那冬冷夏热的双层宿舍……
我没有忘记在这里留下记忆，于是有了写给小张楠的，蹩脚的散文诗——
幸福 孤单
泪水 无言
我的梦也许你不会懂
因为你不会和我一起流泪痛哭
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你却依然是你
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你坐在快乐的中央
而我只不过是个稻草人
没有人听我歌唱
悲伤在心里埋藏
我只能是一个原来的我
是你给了莫大的鼓舞
让我歌唱 不计忧伤
和你在一起是一种幸福
我爱你爱到忘掉自己
你为什么要流泪伤心
要哭就到我怀里哭
所有的泪水藏在枕边
其实不用这样
我爱流泪和你一样
你会不会和她一起离开
我不希望这样
无论结局怎样，我都希望你留下
因为你是我的药
虽然味道苦但是心里甜
从不介意你不和我聊天
不想流泪却控制不住眼睛
于是吸很多烟
还装作不被人看见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
我已经给朋友打过保票
不再动一根烟
你是那样地温柔
轻抚我的伤口
给我最忠诚的慰籍
真想陪你到地老天荒
可是不能担保
你会和我一样
我已不再是迷路的小鸟
我想飞得更高
离开我，你怕不怕
会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没有比脚更高的山峰
没有难得倒我的伤痛
一切像我预感的那样
一切仿佛又不是那样
像雾像雨又像爱唱的歌谣
多年以后你还会不会想起
我会时刻将你惦记
允我最后一次吻你
上一章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