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生的母亲患恶疾好一阵子了,卧床不起,书生无心念书。书生早年丧父 ,自幼与母相依为命,家境贫寒,家中无余钱看病,书生只得自行上山采药,幸得闲时有看医书,知道需要这芍药一剂。书生平日间少锻炼,背着药篓此去数里地,便气喘吁吁,直呼吃不消,但心中挂念着母亲重病,一咬牙,行至午时,到了山腰书生早已口干舌燥,忽见前方有户人家,
“主人家在吗?小生有事打扰了 讨口水喝。”
“吱呀~”门开了,开门是一女子,棉布红衣,配上眉清目秀的脸蛋,到不让人觉得突兀,让书生心生亲近之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女子见书生一脸痴呆模样的,掩面轻笑,
“兄长,念书的时候,可学过非礼勿视?”
书生一听这话,自知是自己无理了,连忙低头道歉,面红耳赤,女子见状笑道,
“和你开玩笑呢,你不是讨水喝吗?快随我进屋歇息吧。”
书生进了门院,红衣女子为其斟了一杯茶水,谢过后,一来二去聊了几句,便知女子一人暂住于此,家中父母去到附近镇上探亲,有些时日才会回来,
“你要这红药,我知道一株,在这附近,长了很多年了,据说此药有灵,小时候我生病了,父母为我求了一片药叶,煮水饮后,第二日便药到病除,你去了,一次只能采一片哦,贪心了会被惩罚的。”书生听后,连忙起身谢过,
“今日姑娘赠茶,又告知了我红药去处,小生何德何能,无以为报啊。”女子轻笑,
“相逢是缘,你是有孝心之人,这是应当的。”
“家母病重,那我先行告辞,改日登门造访。”说罢,书生离去,按照红衣女子所言,走了两三里路,果不其然,便寻到了红药,书生心喜,采了一叶,带回家中,为母亲煎药,母亲饮尽后,第二日脸色便红润了起来,但并未痊愈,书生估摸着可能还需要两三叶才能药到病除,于是接下来半个月,书生每隔些时日便去采下一叶,随着母亲的病渐渐康复,书生和红衣女子也熟络了,这日,卧床多日的母亲终于痊愈了,书生满心欢喜,要把这好消息带给红衣女子,并好生道谢,
“咚咚咚”书生敲了门,比往日等得久了些,不过,门还是开了,依然一身红衣入眼,绕是书生见过很多次了,依然看的痴痴傻傻的,很半天后才察觉红衣女子脸色有些憔悴,比往日少了些血色,书生不自觉地上前去扶住女子,连声问到,
“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差?”
红衣女子见着书生如此担忧,眼底竟露出一丝喜意,
“没事,就是前几天偶感风寒 。”
“怎么会没事,你脸色这么差,你不是知道芍药在的位置吗?怎么不去求一叶药引,照顾好自己?”书生有些愠色在眉间,
“走!我带你去采药。”书生扶着红衣女子,语气很坚定也很温柔,女子却有些为难之色,
“我不可以的……我不能去采药。”
“为什么不可以,你和我一起去,肯定能行的。”女子看着书生满眼焦急之色,知道自己拗不过,便没有多言,算是同意了吧,随着书生来到红药盛开的地方,但走到这里后,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一抹红,书生见着眼前的空空荡荡,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自言自语,
“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了呢?都怪我太贪心,一定是我气走了它,对不…起……”正当书生失魂落魄的时候,忽然有双手从后面环在了他的腰间,
“你真是个傻秀才,念书念傻了,不怪你啊,不是你气走了她,你还不明白吗?你仔细看看我是什么颜色,和你十六岁那年浇灌的芍药颜色一样吗?”书生感觉自己的后背传来了熟悉的药香,和几年前闻过的一样,和几天前闻过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