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启动了,候车的乘客也陆陆续续上车,司机见下方无人上车,按下了关门的开关,车门在咔咔声中关上了。
座椅猛一挤压着背部,伴随着老车发动机的轰隆声和车身老化的摩擦的吱吱响,车开始起步了。
“喂!司机,还有个老人没上车呢!”前座的一位大叔向司机喊道。声音中似乎有些急切,因为在车门的位置,以为颤颤巍巍的老人家正向着将走的车门贴近。与此同时,右手颤抖着在左胸前的衣兜里摸索,最后捏着一卷邹折着的一元纸币,晃动着身子,努力地向车门走去——老人嘴巴张了张,望着走动的车,紧闭的门,上身向前伸了一下,有晃悠悠缩回来,最后只能眼巴巴望着车门,双眼在摇晃中盯向车窗,像是期盼什么似的。
吱!一个急刹,身子随之向前一摆,车停住了,门也再次打开,伴随着司机的嘟哝:“早先怎么门开着的时候不上!”
老人一步一缓,佝偻着腰,慢慢地,走向车门,一手捏着前,一手手扶向门框向上爬,一步一摇,最后上了车厢。
由于有些羞愧,赶紧起身让位于老人,但是内心的冷漠还在,想去扶一把老人,但眼神却飘忽四顾,希望有人先行一步。
老人手里攥着钱,瞧了瞧四周,没人收钱,不知道要怎么付,前座的大叔接着向老人叫道:“老人家,你坐到这儿!”指着我让开的空位,并伸手扶着老人坐下。
老人坐下后,想说些话,但都没说出,像是很吃力,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举着手中的纸币,付钱的义务他仍没有忘记。
我依然麻木地站在一旁,观看者,似乎这世界与我无关,我只是坐个公交而已,脑海中再也没有激情和热爱,似乎被最近日子的窘迫和压力给消泯了活着的动力。
最后,在我麻木的眼观下,还是前座的大叔在另一位乘客的提醒下,接过老人手中的纸币,递向坐在投币箱前的另一位老叔。
老叔接过过纸币,展开一瞧——才一块,公交收费每次投币两元!这不够啊,于是他举着钱,望向司机问道:“才一块呀,师傅你看?”司机扭过头,看了又看低着头,扶着座椅,左晃晃,右摆摆的老人,无奈地说了一句‘投吧!’然后重启车辆,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