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声咆哮着，因生气涨成酱紫色的脸庞扭曲得非常吓人，拳头雨点似的落在燕子身上，妹妹栀子惊恐无措，愤怒的站在一旁。倔强的燕子泪水滚珠样的流淌，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父亲打骂！经过一顿拳脚，父亲气消了许多，也感觉累了！他把两个孩子推到门外，恶狠狠地关上了大门，屋里父亲长长叹了口气魁梧的身体沉重地倒在破旧的竹床上，吱了几声没了动静。
栀子拉了拉姐姐的手，在她身上轻抚了几下，姐妹俩依偎着坐在大石门槛上，栀子感觉到姐姐的身子微微抖着，她伸出手抱住姐姐的肩膀，僻静的乡村入夜到处墨一样的黑，门前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地叫着，夏夜的风很烦躁，很杂乱，或轻或重拍打着门前的几棵杨柳，摇摆的柳枝一会聚拢一会分散把天空仅有的一点微光切割得影影幢幢，更添了一些阴森森的气息。
栀子小声附在姐姐耳朵上说：“姐，明天我去把借给国华叔的水桶要回来吧，要不明天爸还得发脾气。”燕子声音有点抖但很坚定：“不要去，我就不让你去要，为什么别人借我们一点东西就去要，爸就发脾气他怕别人用坏了，我们没得用，可是我们缺啥都在别人家借呀！等他们用完了就会给我们的，唐口的那块地快浇完了，明天晚上就会还给我们的，你别去要了，爸什么时候不都是乱发脾气吗！”栀子楼紧了姐姐再没有说话。风越来越小了，乡村的蚊子硕大，疯狂，肆无忌惮的盘旋，飞舞！栀子拉下来卷着的裤脚，白天浇地溅上的泥水已经干透了，裤脚很宽很长搭拉下来可以包住裸露双脚，她帮姐姐也整了整裤脚，拉过姐姐的胳膊抱在怀里，屋里传来爸爸响亮也重拙的鼾声。看来今天得被关一夜了，姐妹俩头抵着头紧紧挨着门板这样感觉安全一些，太累了吧！尽管心里很害怕，过了一会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栀子浑身一激灵抬起头，“是谁？”漆黑的夜靠着墙角一束微光闪过，一条暗影快速消失低矮的瓦房之间的小巷子里，燕子也看到了，姐妹两紧张地站起来，栀子转过身使劲敲了敲门板，大声叫到：“爸，开开门吧！我们好怕！”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