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情深 奈何缘浅
与君初相识她是那个青梅弄竹马一口一口唤着吴聘哥哥的咏梅妹妹。
自小她便知道她是吴聘的妻。大到父亲,吴伯,吴婶小到丫鬟管家都言道她与吴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日子久了,她也越发觉得当真是这般。更何况自小她就已深种下情根。
她知书达理习得一手好书法,虽养在深闺却耳熟目染到父亲做生意的章法。这一切好似为吴聘量身定做的,两人志趣相投,聊得了古今,辅助得了生意。
然,天不随人愿。一场祸事下来,埋了她的前世,葬了她的未来,毁了她的今生。
她心心念念的吴聘哥哥被别人打得重伤,昏迷不醒。这时听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性命——冲喜。
一早,她想去探望吴聘,行至前厅,正好撞到父亲正在会客。来的人恰恰就是吴聘的父亲。与父亲商量还有一个方法能救吴聘——冲喜。这方法若是用的好皆大欢喜,若是用的不好,两人商未洞房花烛夜,春宵值千金,便早早当上那丧了夫的寡妇,此后更是一生坎坷。虽说两人早有婚约,但父亲想想还是有些后怕。
她一口应下这门婚事,答道明早申时出发,酉时必定赶到。她早已认定是吴聘的妻,今生今世举棋无悔,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早一点又有什么问题呢。
出嫁那天,凤冠霞帔在身,对镜贴花黄,她望着镜中女子,心中涌起万千思绪,暗叹:“若是今日,前来踢轿门的是你多好。”
“小姐”丫鬟唤了一声。
拉回她的思迅。“什么时辰了”她立了立衣领,威坐道。
“快申时了吧”丫鬟回应道。
“那吴家的花轿快到了吧”她沉思道。
“还差3个时辰,吴聘哥哥此生我就是你的妻了。”她心头默念。
“月如,快一点,吴家的花轿快到了,别误了时辰。”她催促丫鬟道。
她听到外面很是吵闹,她行至前厅。却见父亲一人呆坐在梨花木椅上。
“爹是不是迎亲的队伍来了,你怎么不开门呢?”她问道。
“你怎么了?不是都答应吴叔了吗?”她继续问道。
“你让我再想想。。”父亲摇着手回答道。
“都这会了,那还想什么呢?”她催促父亲。
外面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和叫喊声。
“胡管家,开门!”她见父亲并未有所动,吩咐管家道。
父亲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加以严色道:“不行。不能开门!”
她全身都因为震惊而有些微微颤抖。她不明白究竟出什么问题,父亲突然之间改变主意,推翻了之前的一切。难道是为她后半辈子考虑。短短一刹那她思绪百转千回。
当即,她跪了下来,对父亲哭诉道:“爹,我求你了,让我嫁吧!”
“起来,起来!”父亲欲将她扶起。
她执意不起,眼角含泪,嘤咛的看着父亲。
却只见爹也跪在她面前道:“爹也求你了!你不能嫁!”
她两行清泪迎面流下:“为什么不能嫁呀!”
“因为,爹我,”似有难言知隐,被卡住了喉咙。
“爹说不能嫁,就不能嫁”爹扯开嗓子,一巴掌用力拍向自己大腿,痛下最后的决断。
咚咚咚 ! 此起彼伏的敲门声,重重拍在那梨花木的大门上,像是宣泄敲门者的不尽的疑惑,以及一丝潜伏的暴躁之气。
“爹,我要去救吴聘哥哥呀。”她哽咽道。
只见这时,爹眯着眼起身,背过身去,痛苦的摇着脑袋道:“你救不了他呀!救不了他呀!”
“胡叔,胡小姐,都已经申时两刻了,再不开门可就来不及了”外面男子大喊道。
“爹,今天你同意也要嫁,你不同意我也要嫁!”她起身对父亲决绝道。
说完,便要走。“拦住她!”父亲命令旁边的两个小厮道。
“让开”她加以厉色道。
“ 封门”父亲继续命令小厮道。
只见这不会的功夫两小厮将门关了个密不透风。
“爹,我就求你最后一次了!”她对父亲乞求道。
父亲摇了摇头,已示决断。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老爷,他们好像在砸门”胡管家道。
“呦,难道他吴家想抢人不成,”父亲蕴含着些许怒意说道。
“爹,要来不及了。”她焦灼的催促着。
“胡管家,赶紧叫上所有的家丁小厮都拿上家伙,我就不信他吴蔚文,今天能到我这,把我女儿抢走。”父亲命令道。
“开门呀!胡叔,开门呀!胡叔”外面人大声叫喊道。
“爹,求求你,就让我嫁了吧。”她对着父亲焦急的乞求道。
“咏梅,你不要犯糊涂呀!”父亲说道。
“爹 ”话音未落,父亲便强行要将她推入里屋。“来人呀!来人呀!”父亲喊道。
这时丫鬟们都纷纷上前一步,要把她强行架往闺房。
“你们放手,你们放手”她挣开家仆的牵制。
“爹,今天你不让我嫁,我就死给你看。”话音刚落,胡咏梅像一只决绝的风筝猛地将头狠狠地撞向离她最近的那棵大柱子上去。
一片殷红流下。“咏梅!咏梅!”父亲叫嚷着。女儿人却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陌上蔷薇已千寻,奈何相逢不识君
小壹
再度相逢,是她那日她恰巧出门,认出了吴家的马车。激动之下,不顾女儿家的矜持,自顾自的跑上酒楼,欲寻找她的心上人。
一回头,那窗口边的不正是自己梦里魂牵梦萦的心上人吗,想起这段日子的变故,一时间她不由悲从心中来,欲语泪先流。
“吴聘哥哥”她喊道。
“我没有悔婚。和你成亲,应该是我。”她对吴聘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 就别再提了。”吴聘低语道。
“不,我要提,如果不能在你面前说清楚的话,我死不瞑目。吴聘哥哥,我没有悔婚呀。”眼水不争气的流下来。
“什么?”吴聘诧异道。
说完,咏梅撩起额头上的细发,露出额头上刚结好的血痂。
“ 后来我就晕死过去。当我醒来之时,你已经娶了别人。”她苦笑道。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吴聘懊恼道。
“吴聘哥哥,我只是想跟你说,吴聘哥哥,我从来没有背弃过你,我愿意与你成亲。我也相信,我能够把你救回来。我也想好了,如果你再也醒不过来,我就跟你一起死,但是我万万想不到,老天爷居然给我们安排这样一个结果。一个,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结局啊 。”她肝胆俱裂道。
“你曾经亲口说过,这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现在,你却娶了别的女人。”她继续道。
“咏梅,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吴聘扶着额,痛苦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当时你也是人事不省,所以也只能任人摆布,但是我相信,如果你有知觉,你也一定会和我一样,宁死不从,可造化弄人。我们两明明相爱,却被活活拆散,为什么,为什么呀。”她继续哭诉道。
“咏梅,老天爷这样安排,或许有他的道理。”吴聘劝说道。
“啊,什么道理啊?”她诧异道。
“命中注定,你不会是我的妻子,而我也不会是你的夫君 。”吴聘轻声回应道。
“可是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啊!”她回答道。
“但那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 ”吴聘浅笑道。
“以前?以前?不就是昨天的事吗 ?”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答道。
“咏梅,我也已经成亲了,你也没有必要再为我太难过,我也, 我也有了妻子,你也应该尽快另寻良配。”吴聘解释道。
“不 不 不”她痛苦道。
“或许或许我们的缘分就只有这样。”吴聘继续说道。
“既然今天我们能在晋阳的街头相遇,那就足以说明,我们缘分未尽啊!”她激动的说道。
“咏梅,你不要再执着了,也不要,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吴聘释然道。
“吴斌哥哥!如果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你,那我就认命,但是今天,今天却让我再见到你,我才发现,我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忘掉你,所以,我绝对不会认命。”她如誓言般细数到。
“可是 ”吴聘说。
“什么都别说了,你等着我!”她再次擦尽眼角的泪,转身离去。
为了冰释前嫌,能和吴聘再续前缘,她不惜放下身段再次去拜见吴婶,她想或许这事能另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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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散步与街角,巧遇到在为周莹买甑糕的吴聘,她当即追上前去。仍盼与吴聘再续前缘。
“吴聘哥哥,终于追上你了。”她笑着说道。
“咏梅”吴聘道。
“我有话想对你说。”她嘴角含笑,扭捏道。
“什么话?”吴聘疑问道。
“自从那天,分开以后,我想了很久,其实我们不是没有机会,再续前缘的。”
“这不可能的。”吴聘一口否决。
“不会不可能,只要你休妻再娶。”她鼓起莫大的勇气急切道。
“ 什么?”吴聘惊呼。
“吴婶,她跟我说过了,吴婶也有这个意思。”她怯怯答道。
“我娘!”吴聘说。
“吴婶说那个人不守规矩,弄得东苑鸡犬不宁,吴叔吴婶,气的够呛,早就有休她的意思,而且只有这样做,我们才可以在一起呀。”她急切补充道
“你说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吴聘耐下心中的不忿之情,回答道。
“什么,什么话啊? ”她诧异道。
“咏梅,周莹是我的妻子,不仅现在是,生生世世都是,绝不更改 。”吴聘加以吝色。
“那我呢 ?”她缺像失了主心骨,失魂落魄道。
“咏梅,以前的事儿归以前,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只有兄妹之情,而作为哥哥也祝你早日觅得佳婿 。”吴聘补充道。
“吴少爷,你的甑糕好了。”一声,打断了话题。
“来,吴少爷今天等久了,算我请客。”卖糕老头笑道。
“不,不 ,不 您太客气了 。”说完坚持的把钱塞到卖糕老头手里。
吴聘,转身欲走。
“吴聘哥哥 ”她依依不舍道。
“ 我得趁热把甑糕带回去,告辞 。”他辞言道。
她久久呆立在原地。良久她经过一番抽骨拔筋。
失了魂魄地问道卖糕老头:“ 他每天都来买甑糕?”
“是啊,说是买给他媳妇的。吴聘少爷对他媳妇可真好啊!”老头笑着感叹道。
至此,咫尺是天涯。她开始记恨那个女人。是她,抢走了吴家大少奶奶的身份;是她,抢走了她心心念念的吴聘哥哥;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不!她绝不认!也许这只是老天爷的一个考验,考验她对吴聘的真心,她要抢回这一切,抢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吴聘哥哥不是每天都要买甑糕给那女人吃吗?而吴聘哥哥从来不吃甜食。或许这件事是会是条出路。”
心上人阴阳两隔 家道中落 父亲撒手人寰
吴聘从枣树上摔落下来,七孔流血的死讯传到了她耳朵里,原本起身的她瞬间摔落在凳子上,喃喃自语道:“搞错了 搞错了。”显然,难以相信前一刻还能说会笑,鲜活的吴聘哥哥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一日,她在房间练字,却无端心烦意乱,怎么都静不下来,这时丫鬟月如传来她听说的风流韵事——周莹毒杀吴聘,与仆人私通,今日沉塘。她心痛不已,不由跪坐在吴聘坟前大哭道:“如果当日嫁给你为妻的是她,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奈何故人已西辞黄鹤,一切枉然。
在吴蔚文事发不久,父亲也被官兵带走。至此,家里只剩她一人,孤苦伶仃无人依靠。她遣散了大量丫鬟家丁,把古月药材行关门,与丫鬟月如,管家为父亲归来到处奔波。曾经人来往熙熙,偌大的古月药材行不复存在。
据吴蔚文事件尘埃落定,人走了也有大半年,可她父亲却依旧迟迟未归。
一日,她带着管家到巡抚衙门打听消息。正一筹莫展之际,却见商人杜明礼与巡抚大人两人谈笑风生。她心生以计,或许能有一条生路。
不日, 她登门杜府,在杜明礼面前跪下,奉上金子,哀求搭救其父亲,甚至愿做牛做马报答。杜明礼见眼前这梨花带雨的美人,想起当年还是个小乞丐,胡小姐搭救之情,不由心下一软,答应搭救其父亲。
父亲终于回家了。望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胡咏梅不禁泪雨涟涟,感叹:“父亲苍老了不少。”难得团聚之时,她向父亲诉说了杜明礼搭救之情,想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可被军需案折磨的神志恍惚的父亲却在这一件事上大惊失色,并执意不肯,还扬言道:“再也不要和这个人有任何接触。”要求与其断绝往来。照顾到父亲的情绪,虽内心有无限疑问却也从了。
古月药材行迟迟未开业,杜明礼打听到原来是胡父因为军训案,精神久久未恢复过来,便建议胡咏梅携胡父远离这块伤心地,重新开始。胡咏梅接受了建议,向父亲提议一同远走他方,重新开始。
胡父彻底关了古月药材行,看见管家待会那不知如何处置的药王圣像,不由悲从中来,原来此神像是吴蔚文为庆祝古月药材行开业之际,特意花重金请来的。一番悔恨的情绪蔓延开来,终究是他听信了小人,害了这位挚友呀。
临走之际,父女两人到吴家坟头拜别。面对此情此景,胡父不仅老泪纵横大喊道:“是他害了挚友!”不想正好被前来扫墓的周莹听到,对军需案本就疑虑重重的周莹连忙一把拉住胡父,质问他真相,奈何胡父被杜明礼以女儿相要挟,迟迟不肯吐露。只好和胡咏梅仓皇逃走。
回到家中,他不由向女儿感慨当年:“当年他遭歹人所砍伤,是吴父背着他足足走了20多里路才捡回一条命,做生意尽数赔光也是吴父从自己的进货款中匀出一部分,接济他,让他得以安然度过那场危机。”
女儿实在不愿看到父亲如此一番老泪纵横,悔不当初的景象,言道:“不愿意听到这些,因为父亲无论做错什么,都是她的父亲。”父亲听到这一番话,不禁也像放下似的与其开怀畅饮,还交代她以后一定不要做生意,要找个诚实厚道的人安然度日即可。一时间房间也缓缓流淌些许其乐融融的味道。
翌日,周莹前去胡府打探,想以吴父从前的旧情,探探胡父口风,或许能得知当年军需案的蛛丝马迹。还未进门便听到,一片哭声,原来是胡父耐不住内心的愧疚与悔恨寻了短剑。
胡咏梅一见周莹入了门,便直接扑了过去,大喊道:“还她爹爹!还她爹爹!”执拗的认为一定是周莹昨天的话,逼死了自己的生生父亲,至此,对周莹是恨不得食起肉,饮其血的深恶痛绝。
一日,胡咏梅上门探望吴婶,吴婶感叹命运对其不公,怜其可怜,只是胡咏梅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打探周莹的去向好加害于她。她要亲手把这个害的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的女人下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至此,她走上一条彻头彻尾的黑化之路。她联合杜明礼,伪写给土匪的书信,透露周莹行踪让绑匪劫走其周莹,陷周莹于生死两难之际。也许她万万没想到她曾经一手引以为豪的墨宝如今却要印在这肮脏不屑的给土匪的书信之中。她还联合和他有交往的杨老板做洋布,给正在做土布的周莹迎头一棒,要将周莹陷入周转被动两难之际。
执念,嫉妒,不忿毁了这个曾浪漫如花的善良女子。
备注:剧集未完整更新出来,文章是集目前情节整理,编辑下来,后续可能更新。愿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