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曾说过,“我们无须铭记每一段岁月,你曾经拥有过的,都是最好的时光。”这句话,内心并不敢苟同。因为,即使你不刻意铭记,那段美好的小时光,也会深存在你记忆的深处;而有些日子,也并不那么美好,总会有些生活带给你的痛,每每回忆起来,仍扯得你心肝肺都疼得厉害。
在你内心崩溃的时候,在某一个时刻牵扯到你记忆中物件的时候,甚至,当你看到某一个写作话题的时候,他们都会从你的记忆中喷涌出来,那些美好让你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微笑;那些痛楚,让你清晰地知道,如果是现在,我不会再那么应对,让你痛的,你会连根拔去,不会再给他们生根、发芽的机会。
从记忆的封存中,搜索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留在记忆深处的,竟然不是大学时光,也不是恋爱中的日子,而是童年。
童年的记忆里,有二舅家的瓜田,虽然那时候日子穷,二舅母总不肯爽爽快快地给我们摘瓜,却不妨碍二舅在二舅母看不见的时候,摘了给我们一群孩子。那时候,二舅总是撩起衣襟擦擦瓜,然后一拳把瓜捶开,递给我们,我们自然是蹲在瓜田的藤蔓里,吃得兴高采烈。那个时候,瓜应该也是不打药的,因为印象中,从没洗过的瓜,竟然没有吃坏肚子的印象。并不象现在的我们,吃个瓜,不仅要用水洗,还要加小苏打消毒,更者,象我一样,还买了网红的水果消毒机。那底是我们变了,还是象二舅一样的瓜农们变了呢?二舅家的瓜田里,多的是西瓜,还有一种就是小甜瓜,应该是和现在的博洋9号的瓜是一样的花纹;是不是博洋9号,却有待考证啦。
记忆中,还有清澈的河水,那时的河很清,天很蓝,就连河中的石头都是干净的。几个小伙伴,吃过了二舅瓜里里的瓜,就奔着河边跑去。跑到河过,身上的小裤叉一脱,就那么光屁股,一头扎进河里去。什么泳衣,不存在的,哪里有卖呢?即使是有,乡下的孩子们,又哪里有闲钱去买?
从小我就是花痴,喜欢一切漂亮有型的人或物。只是这个兴趣遭到了残酷的打击;母亲时时告诫我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于是,时时刻刻让自己装得象淑女。于是,游泳,我是不会的,只能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窜上窜下,甚至会手捧着一条鱼,跳将出来。看他们兴奋地
记忆中,还有一起打闹,一起玩耍过的丢沙包、跳皮筋,砸砖头。说到这里,不得不感慨那时的联盟:前面放上一排砖头,人离得二、三米远,用手中的砖头去瞄准前现摆放成一排的砖头。几十年前,我们就已经玩过类似现在保龄球的游戏。你说,是不是聪明的呢?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人”。从前的天,是那么蓝;从前的河,是那么清,从前一起玩耍的伴儿,现在却各居天涯,有许多,已经忘却了颜容,甚至忘却了名和姓。但是,记忆中的那片美好,却怎么也涂抹不去。
人生数载,庸庸碌碌。努力过,奋斗过,可能都还不够多。所以,一直觉得自己在和生活奋争,和常人无异,工作,育儿,工作中的鸡零狗碎,育儿中的鸡飞狗跳,一路打闹着,一路笑闹着,就这么,人生已半百。
人到中年,开始喜欢汪曾祺,向往海子曾经向往过的生活,有一间屋子,有一所开满鲜花的庭院,放掉农家那些生活必需的养鸡、养鸭,开始养果树,养心情。就如汪先生所说:我以为,最美的日子,当是晨起侍花,闲来煮茶,阳光下打盹,细雨中闲逛,夜灯下读书,在这清浅时光里,一手烟火一手诗意,任窗外花开花落,云来云往,自是余味无尽,万般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