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下了晚自习,在回去的路上,总能看见不远处林子里忽明忽闪的灯光,他们是在找蝉。
我们这边喜欢吃蝉,应该说是蝉的幼虫,不同地方不同的叫法,成虫叫知了或者蝉,幼虫就叫节流。把它用水泡干净,炸出来,香脆,肉嫩,可口,营养价值又高,所以每年不论农村还是城市,都去找蝉去吃,农村地理位置好,可以去自己抓,城市里的想吃,大部分还是靠买,只有少数人会选择在公园里,在路边的树上找。
我本来也是挺喜欢吃的,准确的说是慢慢喜欢上的,从一开始很抵触,到后来接受。因为想毕竟是虫子,觉得有点隔应,但是进了嘴,确实很香,肉也独特,只不过现在又开始不喜欢了,不是因为什么。
我见校园里开始捉,是在半个月前,那会刚下过几场雨,我因为期末考试去复习回来,有个老太就一手拿着矿泉水瓶子,一手拿着手电筒对着路边的树上照来照去,看瓶子收获也不少,就觉得好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知道我处在在不怎么对的立场上,我只是有点反感。
可能有些圣母婊,我只是在想它的一生。蝉一生不算长的寿命其实在昆虫里是顶尖的,但是即便如此,它们也不一定能完整的活下去。蝉的一生大部分是活在地底,少的2.3年,多的的5.6年也属正常,我知道最长的一种蝉甚至需要在地底待17年,然后才破土而出,不过只活一个夏天而已。
但现在它们往往还没爬的足够高,就被抓进了瓶子里罐子里,或者像那些因为刚下过雨还算湿润的果园里地里,人们就能从一些熟悉的孔洞里把它扣出来。
是不是人真的自诩主人太久了,还是因为太过传统的认知让人不再思考一件事的原因由来。
我看过蝉的脱壳过程,黝黄带着泥土的身体爬在树上,几根脚抓住树皮,从背部裂开一道小口,白色还算柔软的身体就一点点挤出来,到最后趴在蝉蜕上休息很久,一直等到身体慢慢变黑,翅膀变得坚硬有力。你真的可以试试它翅膀的力气,也许刚出来白色的翅膀看着褶皱软趴毫无生气,但没多久变黑的翅膀只要触碰到就能明显感觉到力量。
那是很震撼的过程,它迎来了再一次新生。我知道蝉蜕是有药用价值的,小的时候他们在晚上找蝉,而我在白天找蝉蜕卖,别人家的果园我进不去不是很清楚,我知道杨树林里的蝉壳还算明显,要数最容易找到的应该还是香椿树,正是因为它黝黑裂开的老皮,让蝉的生存蜕壳安全了很多,所以还活下来的的也就多了,留在上面的壳都是一窝窝的,最少的是槐树,我想可能是因为蝉不喜欢吧。
我记得有部恐怖片讲的就是巨蝉入侵,可能是因为我想的不对,偶尔三观不正一次,我们杀过、吃过它那么多同类,所以当某天我们被报复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放下怨恨恐惧。不过应该不会吧,毕竟我们才是主人,理所当然。
蝉夏,多么好听的一个词。虽然我也会厌烦原本就是燥热烈日还有有它聒噪的叫声,但但也越来越怀念有它的日子。我还记得小时候去河边小树林里,用根棉条枝随意一抽,大片大片的知了就飞出去,甩出零星的不明液体。这是那种小的知了,但叫声更大。而现在呢,我只知道校园里,捉的人比蝉还多。
我只是不怎么喜欢,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