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这个点了,万家灯火早就灭的七七八八了。而这条黑乎乎的小道,像极了一条长长食道,黑的黏黏糊糊,风也被黏住没法动弹,行道树也有气无力的垂着,这条路的尽头,就是那扇可以稍微休息会儿的门。

她背着包,里面装着至少一袋面重量的书和资料。

“真累啊,不想动了。”她这样想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知走了有多久,就在她感觉自己马上要被黑暗彻底吞没的时候,那扇门前的灯亮了起来。她在包里翻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却“咔嗒”一声自己打了开来,开门的是父亲。盛夏的夜里并没有多么的凉快,顶多吹来一点点无关紧要的凉风。父亲穿着宽大的睡衣,看着差点被汗水打的湿透的她,接过了她肩上勒着的包。

“赶快进来吃饭了,刚给你热过了。”父亲如是道。

“嗯。”她点点头以示答应。

走过了短短的门廊,路过了卧室,小小的窗子外面,月光伴着暑气从地面上升腾起来,她看到儿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已经睡熟的样子,小声叹了口气。

“别瞧了,快来吃吧。”父亲坐在桌子边上,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客厅里的灯在浓稠的黑暗里并不是很明亮,那光在这样的夜里很危险,吃完饭,她还要在这盏灯下不知道要看到多久。

桌上摆着父亲做的沪式红烧肉,里面炖着小芋头,还有一叠还算新鲜的空心菜,一碗米饭勉强冒着星星点点的热气,她现在好像连拿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手里握着碗不知所措。

这是第几年了?

“儿子已经小学三四年级了,为了这个家,这已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她心里这样想着。于是她好歹拿起了筷子,颤巍巍的像个阿兹海默症患者。


“国春什么时候回来?”父亲在旁边看着她的样子,眉头锁成了一团疙瘩。他怎么能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一个人带着还是半大的孩子,他又怎么忍心看着没有丈夫在身边的女儿如此疲累,没日没夜的工作学习,已经就快要到油尽灯枯的样子了。父亲心里擎着眼泪却没办法流到眼睛里,那何止是黄连般的滋味。

“估计还得两年左右的样子。”她回答的有气无力。

“搞清捏塞,侬斯卡心里不晓得?能挣什么大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父亲生气起来就会爆出几句方言来,但是在北方呆的久了,连乡音也变得不地道了,也是呢,在这里谁会听父亲的乡音呢。

“爸,你就别说了,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煜子,不要再让我在你们身上费心就好了。”她捂着脸,头顶的灯也许因为电压的缘故滋啦啦的晃了几晃。

父亲没有再接话,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她在手指的缝隙里看着父亲摇晃的身形,后脑一酸,眼泪就顺着眼角掉了下来。

她自己都说不出那眼泪有多心酸,丈夫又何尝不是心疼她,不是支持她的。

红烧肉在夏天里凉着吃会有独特的风味,以前那是她最喜欢的食物,但现在看来,这样的劲道只会让她花费更多的功夫去咀嚼肉皮了。

她顺手数了数指头:“十年了啊。”


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她把盘盘碟碟的放进水池里泡着,有些微凉的水倒是给她提了提神,吃过饭已经将近十一点了,行了,赶快再看会书吧。

她急急忙忙的回到客厅,从包里拿出那一袋面粉重的资料,每一本都是哥哥悉心装订好的,但上面密密麻麻的选项和文字却让她一阵眩晕。

昏暗的灯光里,一个女人的背影投在她身后的凉席上,有些瘦小,看起来相当软弱。那影子“啪”地打开火机,点燃了一根柱状物体,在灯光眼里,她吐出了淡青色的生命。香烟燃着她的身体,仿佛燃烧了一些倦意,稍微显得亢奋起来。她等着自己的眼睛亮了一些,沉了一口气,要开始把那些文字、选项、条例装进脑子了。


我已经讲到这里了,这段记忆在现在的我来说已经相当模糊了,但这样的背影,我还是在时间的冲刷下尽自己全力留了下来。

这个背影属于我妈。


香烟顶头的火焰明灭着,跟随着她的呼吸频率。司法考试一年比一年难,可是她每次都是差两三分,和那张证书擦肩而过,和那个资格擦肩而过就意味着,她还要继续待在小小的律所里,无人问津,没有稳定的收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扣着这个家的根基。这是目前来说,唯一的一条路,就像回家的那条小道,长长远远,蜿蜒的尽头是一盏燃着灯火的家门。

看着灯光底下的那些资料,青烟缓缓的飘向屋顶,她长叹了一口气,一天一天就这样没完没了,好想就这样放弃了……

“妈妈,你回来啦。”儿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赶忙摁灭了烟头,喝了一口父亲刚泡好的茶水,转过身去,换上了一张笑眯眯的脸。

“怎么啦,还没有睡觉呀我的宝贝。”她把儿子拥在怀里,小小的人在他怀里软软的。

“我想起来看看妈妈,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妈妈了。”儿子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她也看着怀里的儿子,像极了丈夫的鼻子,像极了自己的眼睛和脸盘,恍惚间像是在照镜子。

“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妈妈还要学习,你也要学习呀。”她刮了刮儿子的鼻子,笑眯眯地说。

“好,妈妈也不能太累。”说完儿子就一个人哒哒哒的跑回了卧室,她看着儿子矮矮小小的背影,命令自己挺直了腰板,回头继续去看资料了。

“儿子啊,你可要快点长大啊,长大就是男人了。”她看着儿子的背影,只觉得可惜,自己这辈子怎么就是个女人呢?


“嗡嗡嗡”闹钟的吵闹搅醒了她,她睁开眼睛,胳膊已经被自己压酸,眼睛也有一点酸胀的感觉,现在的她应该是憔悴不堪的样子:顶着水肿的眼睛,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被口水浸湿的大片衣服……

“你怎么醒了,多睡一会的呀。”父亲走过来,“我去送小家伙的呀。”

“啊我定了闹钟,没事的爸,我也该起来了。”

“昨晚怎么睡在这里了?一晚上都在看吗?”

“没有,看累了没来得及上床就睡在这里了。”

“呀,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让煜煜看见怎么搞,赶快去收拾,厨房里还有粥,记得要喝掉啊。”父亲摸摸她的脸颊,眉头似乎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解开过。

“知道了爸,送煜煜路上小心点。”

“没事的,送小家伙去车站而已。”

“那也要注意安全。”

她伸了个懒腰,关节处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全身的酸痛随着这一次拉伸被释放出来,忽地全身爆炸似的疼痛让她龇牙咧嘴起来,倒吸一口凉气,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趴在桌子上睡着,但每一次清醒之后剧烈的疼痛总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可以有个人来帮她捏捏肩膀。

“妈妈我去上学了。”身后传来儿子的告别。

“今天也要好好学习啊。”她勉强扬了扬自己的嘴角,希望早上的邋遢样子没有让儿子看到。

身后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她站起身来,腿已经没了力气,有些发软,站起来还有一阵阵的眩晕。她晃晃悠悠的走进卫生间,在镜子里,她看到了这样的自己:

一个女人,扎着的马尾已经散开,眼下的乌青已经盖过了她原本的肤色,细长的卧蚕变沉了眼袋,嘴唇上到处都是干裂开来的沟沟壑壑,皮肤也因为长期的熬夜和吸烟变得枯黄,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头顶的倒计时,时间一到,灯就会灭掉,走在回家的路上就会被吞掉。那是她不敢想的事情。

哪有那么多闲工夫乱想,该上班了。


她之前在一家文体厂的车间工作,闷热的夏日里,那里活像个蒸笼。她有时会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作为肉馅,被包在工作服里,蒸熟之后端上餐桌被榨的一干二净。

她说:“不行,这样不行。”

她和自己的父亲说:“爸我想考中专。父亲说:“好,我支持你,考上了我请你吃烧鸡。”

她和还未结婚的丈夫说:“我要准备考中专了。”未婚夫说:“好,我支持你,我每天都来接你。”

于是,她在无数个日日夜夜工作和学习的缝隙里通过成人自考上了中专,但是她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她说:“还是不行,不够,还差很多。”

她又和父亲说:“爸,我得考大专。”父亲说:“只要你想,每次我都请你吃烧鸡”

她和丈夫说:“我要考大专,你支持我吗?”丈夫说:“支持啊,怎么不支持呢?你就安心去吧,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于是丈夫半颗心放在儿子和父亲身上,半颗放在工作上,这根柱子实在是牢靠的很。但没过多久,丈夫在挚友的请求下,一起外出打拼去了,临走前,在家门口他说:“身体为重,不要太拼,等我回来就行了。”


她觉得,自己能有今天,不光靠自己的努力和艰辛,没有家人的支持,她一个小女人能掀起什么大风浪,社会变化这么快,她还没有被就此吞噬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此时的她已经深深的认识到,知识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这也是她和儿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知识真的就是力量。”

她已经可以扔掉那套可笑且无聊的“知识无用论”了,在那之前的她,知识不光没用,甚至是累赘。

直到她被当时的文体厂借调给法院做文员,她的眼里不光只有大厅里摇头晃脑的电扇,还有个个意气风发走过去的法官和律师,还有被装在包里,抱在臂弯里的各种案卷。她想着,那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未来的样子。

“爸,我想参加司考。”她和父亲这么说。

父亲听了先是愣了半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司考”在他的印象里仿佛是个触不可及的东西,高大且刺眼。

父亲盯着女儿的眼睛:“你行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她额看着父亲的眼睛,坚毅的点了头。

“好,等你考到,爸爸请你吃烧鸡。”

没想到,这个烧鸡来的这么不容易。一个晃眼的功夫,儿子三年级了,丈夫放弃工作外出打拼两三年了,父亲老了十岁,母亲也不在了,自己也从车间出来,待在另一个车间五六年了。

有好几次,她都觉得撑在自己头顶的那根柱子不见了,猛地一下一整个担子都从天上落了下来,连带着家与希望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砸的她措不及防,差一点血流成河。

命运呐,哪是凡人一时半会儿说清的东西呢?


这天又是待在这个逼仄小室里的一天,办公桌旁边已经堆满了资料,和桌子一样高的整整四摞。

她看见自己的同事小张早就到了,看着手里的资料抓耳挠腮。小张听见开门的动静,打了声招呼:“褚姐,来了。”

“早。”两人打了个照面,心照不宣的该干嘛干嘛。

“褚姐你听说了吗?李律师考上司法资格了。”小张咬着笔杆子,头上的汗珠一粒一粒的从眉心间的毛孔里钻出来。他在这律所里年纪最小,今年第二次参加司考,言语间,都是满满的羡慕。就他眼里,那个李律师差不多考了三次就过了,而眼前的褚姐似乎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样,从他进门开始褚姐就在不停的复习、落榜、复习、落榜……粗略算算也有十个年头了。

“知道了,他不是已经转所走了吗?我能不知道吗?”她漫不经心的说到,挤公车时出的一身汗还没干透。心里隐约能猜到小张的话外音,虽然没什么意思,但那样的语气着实让人难受。在中国司法界,向来都是男人的世界,难道司考这么长时间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女人吗?她也时常这样怀疑着,但是又不少了那些行业里的翘楚是精干利落的女人,这两者之间还是没多大关系。

“不知道我还要考几年。”小张继续说。

“沉下心总比你现在这样胡思乱想的好。”她回到。小张知趣的继续低下头看书。

这是一个小小的街道律所,连办公室都是那样不起眼,左边开着一家一元店,门口的喇叭时常聒噪着向街上兜售着廉价的日用。人们走过的路过的,看着那一张张的脸就觉得麻木,哪里又会看得见门口的法律咨询。

“法律?”那是什么?能挣钱吗?普罗大众都这么想。

她就在这样的闹市里独寻得一匹清净,在闷热的办公室里,她脑子里似乎真的只有那些书籍资料,还有一个小小的角落装着儿子,父亲和丈夫。

她拿起电话拨给了家里。

“爸,晚上我想去接煜煜。”

“给我剩点就行了。”

“好,我注意。”

嘀嘀咕咕不知道交代给父亲些什么,她决定今天去接接儿子,赶着下班和上课间一点点的缝隙里,当然了她要放弃吃饭的时间,饭只能变成宵夜了。鲁迅说的没错,时间确实是海绵里的水,只不过她这块海绵要挤得很用力才会有水。


“我记得很清楚我小时候的事,尤其是小学的。我大概二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回家了,我虽然是路痴,但是用双脚走过一次的路就绝不会再忘记,所以早早地也不是为了解放爸妈,而是觉得自由,一个人回家的感觉还是挺好的。但是有时候看着别人的父母一个个眼巴巴的站在校门口,心里突然就酸起来了,但是自己回家的头是自己起的也无可厚非。当时因该是周末,我排着班级的队伍走出校门就看见我妈了,当时那个开心啊,你想不到的。昨晚还在熬夜的妈妈今天来接我了,真的来了,多开心啊,开心的天旋地转的。”正在回忆这个故事的我如是道。


她在校门口看到了儿子,她大喊着:“李褚煜!李褚煜!”然后招招右手,儿子也看见她了,脸上瞬间爆出一朵花来,夕阳带着一天里最后的热量打在这朵花上。

“妈!”儿子冲着她小跑过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同样在等待孩子出来的别的父母也看着这对母子,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学习?”

“有,今天的写话被老师表扬了!科学课上也被表扬了,我的天气日记做的最好!”

“真棒!”她在儿子脑门儿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走吧,回家。”

刚赶回家里,她就又收拾了收拾自己的包,说:“李褚煜好好写作业啊,写好了就赶快让爷爷签字早点睡觉好不好,妈妈要去上课了。”

儿子则是一脸委屈:“又上课。”

“宝儿,妈妈要学习,妈妈要挣钱,妈妈要养你和爷爷。”

“那爸爸呢?”儿子耷拉着眼睛问。

“爸爸也在外面挣钱知道吗?”她拍拍儿子的脸,“去吧,等你以后有出息了养妈妈。”

“好!”

她推门出去了,想起儿子说的话,她心里又想起了丈夫的模样,不知名的味道从内心深处飘了出来,熏得眼睛生疼。


“好像也是那天晚上,我因为作业的签字问题,被爷爷打了,爷爷很少打我的,那天晚上爷爷脸都气红了,那一巴掌也很疼。你大概不会理解我当时怎么想的。我就是想再看看我妈。”我又插嘴道。


那天下课又很晚了,远远的看见了回家的那条小道,黑洞洞的把嘴张着等着她自己走进去,她还如往常一样挺起胸膛走进了那片黑暗里,眼前是儿子和父亲发出的光,能在黑暗里救命的光。

还没开门就听见房间里的声音闯过门与墙之间的缝隙:“混账!”

她赶快打开门,走进房间:

父亲涨红了脸,儿子脸上挂着泪痕,还低声抽噎着:“我要妈妈回来给我签字。”

父亲听见动静,扔下了手里的作业本,走出去为她准备吃的了,留下低声抽噎的儿子和沉默不语的她。

“拿过来我给你签字,就去睡觉。”她冷冷的说到,冷的就像是窗口透进来的月光。


回到餐桌上,上面摆着一盘剥好的虾仁,一小碟红烧鲶鱼炖豆腐,一碗米饭,在还算凉快的夜里冒着氤氤的热气,她今天还算有力气,虽然酸痛还留在骨头的缝隙里,但是还是能举起筷子的。

“虾仁是煜煜剥给你的。”父亲在旁边看着说。“小家伙还是算理解你的,你已经晚归将近一个月了,他也心疼你。”父亲搂住她的肩膀。

“嗯。”她有些哽咽。

一个女人,脱去了丈夫的庇护,顶着社会的洪流,顶着一整个家的重量,把自己十年的青春交付给了迟来的知识……

“爸,你也快去睡吧,今天一天也辛苦了。”她的嘴里塞满了米饭,呼噜呼噜的说不清楚,但父亲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进房间睡了。


憋了半晌,她开始“呜呜呜”的翻腾起来,嘴里的饭还没有咽干净,虾仁还没有吃完,鲶鱼还没有吃完。她的眼前模糊了,鼻子酸的发胀,这不是自我感动,这是委屈,但她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两边都是空荡荡的,不大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好想放声痛哭,让那些书本里的枯燥,老师嘴里的口水芯子,那些男人的轻蔑言语,这十年间累积的所有所有都想伴着一声嚎哭从自己胸口澎涌而出,但是不行,无论何时,她都不能把自己脆弱的样子给儿子,给同事,给父亲,她也不敢照镜子,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她勉强咽下嘴里的米饭,风卷残云的扫过了桌上的盘子,接下来的,就是学习。

她又点过一支烟,烟头明灭。


“她和普通的妈妈不一样,她基本上不会管我,所以她可能算不上一个称职的母亲。”

“她的背影应该和父亲的差不多吧,只不过要瘦小得多。”

“我就记得这么多了,那个的时候我还太小,而且不懂事,又加上小时候恋母恋的厉害现在想想简直就是王八蛋。最后我妈当然是考到资格证了,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位很厉害的老律师了。不说我们自己,我妈真的,太厉害了,太狠了,我觉得铁血玫瑰什么的放在她身上都不够档次。”

“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的呵护,独自一个人担着一个家,一个年纪不大的儿子还有一位老人,在属于男人的领域里摸爬滚打,还闯出了自己的天下,我不知道这样的女人除了尊敬还能怎样。”我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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