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天生丽质,星光熠熠;他们都家财万贯,偎红拥翠。
可惜,有许多人却不爱惜自己的名誉和身体,沉溺于烟毒,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有的沦为脱衣舞娘,有的弄得倾家荡产。但也有的人洁身自好,自觉跳出“黑暗的电影界”,获得了新生。
这就是民国男女影星的生态圈。健康清新与乌烟瘴气杂糅,构成了一个亦喜亦悲,亦笑亦泪的万花筒,热烈与冰凉交织而成的电影圈。
夫妻同扛烟枪又豪赌 ,败光家财
1956年,香港街头出现了一个面色憔悴、老态龙钟的乞讨妇人。电影人苏雅道一眼就认出,她是上海滩昔日大名鼎鼎的影星杨耐梅。往年星光熠熠的电影界“奇女子”,何以会沦落到这步不堪的田地?
吸毒!而且,她与同样是影星的丈夫王吉亭是双烟枪!!!
苏雅道说,王吉亭是世家子,有“王美美”之称。其父为高官。所以王吉亭挥金如土,"吸烟要用钞票点火",T恤衫每天都要换新的,旧的穿过一次从不再穿。他抽的鸦片烟,川土不要,云土看不上。他要抽价钱很贵的印度加尔各答出产的大土。
其妻杨耐梅花钱比王吉亭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一次,粤剧泰斗薛觉先来沪演出,她盛装去捧场,往舞台中央随意扔出一颗3克拉的钻戒,一点都不犹豫,要知道,这颗钻戒时价就高达20万元。
杨耐梅也有毒癖,每天夫妻俩“一榻横陈,双枪并举,自己抽了不算,还要招待朋友”。王吉亭杨耐梅夫妻也喜豪赌。烟、赌都是无穷洞,没有多久,二毒俱全的夫妻俩,就差不多耗尽了家财。夫妻一拍两散。
后来,随着有声电影的问世,王吉亭因不会国语而时代的大潮无情淘汰,陷入了“财尽交绝”的境地,而杨耐梅也因为失去生活来源,流浪于港台两地。最困难的时候,他们连两个儿子的学费都交不起,只好由外祖母送到免费的学校。
红星夏佩珍吸毒,沦为脱衣舞娘
“绝不夸张地说,影圈内的瘾君子,集合起来可以组织两个足球队!上自导演,下至化妆间的小工,都有‘拿枪’的人。”深谙民国电影圈生态的苏雅道,在他的著作《论尽银河》中如是描述。
夏佩珍,起于但杜宇的上海影戏公司,因拍当年大热的电影《火烧红莲寺》一时红透半边天,曾一度取得与影后胡蝶分庭抗礼的地位,“凡有小家碧玉角色,大有非夏莫属之概。”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为了稳住这个并不富裕的家里唯一的一颗摇钱树,夏佩珍竟被她的父母拉下水,染上了烟毒。
“出门抽一筒,回来抽一筒,伤风咳嗽胃气痛,更要抽一筒”,久而久之就成瘾脱不了了,没有戏拍的时候,总见她躺在客厅后房的烟榻上喷云吐雾。为了弥补抽鸦片的亏空,夏佩珍还迷上了彩票。但这也是出多入少。
慢慢地,家庭财富几近枯竭。在这种情况下,夏佩珍也顾不得一个名演员的尊严了,她竟然把拍戏带回家的值钱的服装拿去当了买烟土,被明星公司发现以后,不得不每次派个人跟在她身后,工作完了就收服装。
令人唏嘘的是,抗战胜利后,曾经红极一时的夏佩珍已经无戏可拍,但人们有时在小剧场还能看到她,只不过这时她已经沦为只能演演《孟姜女路过剥衣亭》这类下三滥作品的脱衣舞娘了。
根据苏雅道了解的情况,当时女明星中吸毒的除了杨耐梅、夏佩珍,还有严月娴、宣景琳、薛玲仙等人。
明星影片公司两巨头也是烟鬼
明星公司当年是上海滩制片界的翘楚,由郑正秋、张石川和周剑云创建。
制片是明星,公司抽大烟者多,也是上海滩电影界人尽皆知的事。尤其是三巨头中的郑正秋、张石川都是瘾君子。郑正秋还在上海开了一家烟馆“郑洽记”,家里有的是烟土,烧之不尽,吸之不竭。因此,郑正秋很早就抽烟了。
郑正秋在公司或者片场烟瘾犯了的时候,就用小刀子把烟膏像黄油一样涂在一片面包上,“当点心吃下去,看着叫让人心惊,因为时常听人说,吞烟自杀的就是这个样子,他能若无其事,可见其烟瘾之大”。
张石川因为工作太忙,压力太大,也把鸦片当作灵丹妙药。苏雅道说,明星公司开在法租界内,而法国人一向对烟、赌、娼实行放纵的政策,这也使得明星公司从上到下公开吸鸦片不是秘密。
明星公司堂而皇之地公司开了一个大烟间,供工作人员“加油”之用。由于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之下,明星公司在业界和社会上获得了“老枪大本营”的浑名,不少公司明星都好这一口。
但也有例外,公司著名演员王莹就陷污泥而不染,后来她自觉离开了“黑暗的电影界”,也从此跳出了明星公司这个“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