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不应提及的往事
仲秋月圆,彩云追风。电影(火红的年代)把军营带到了节日之中。出了俱乐部,战士们还余兴未尽,韩长果兴致勃勃的向巴特尔谈着影片感想。鲁雪松:“别说了,快跟上,回去发月饼。”
连部里通讯员正给连长和指导员沏茶,茉莉花的香味散出了芬芳。门开了,炊事班长姜洪华拿着月饼走进来:“连长,指导员,你们的月饼;连部人员的都在這里了。”说完放下月饼转身要出去。指导员:“姜班长,今天包图过生日,怎么想起把生日面換做了手抓饭,炊事班谁做的?厨艺还挺好的。”姜洪华:“指导员,这不是炊事班的主意,是萧参谋自己买的食材,亲自到炊事班给包图做的。做好后,萧参谋告诉我,对包图说这是连队的心意,千万不要提到他。”指导员说:“我以为是司务长的主意呢,还寻思他怎么会做蒙古族的饭,原来是萧参谋的手艺。”
指导员的话还没有说完,马宝德拿着象棋来找连长。听了指导员后半段的话语,没有表情的脸上木然没有说话,只是不满意的目光看了姜洪华一眼,把象棋放到了桌子上。姜班长说:“司务长,下棋呀!”然后知趣的出了连部。连长正在镜子前刮脸,没有看到两个人的表情,听到姜洪华的话,用毛巾擦去脸上的肥皂沫,对马宝德说:“司务长,不服气是吧,来杀两盘,看我怎么赢你!”
电影散场了,萧剑遇上了大志。虽然都在一个大院,整天的忙碌,很少见面。节日遇故知,有说不尽的话语。聊了家庭亲人聊工作,最后的话题又聊到了好友左宏臣夫妻。大志告诉萧剑:“前几天回机关,科长对我说,下基层挂职的干部可能要陆续回机关了。有的可能就直接留在基层任职。科长问我有什么想法,并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听我们科长说,驸马国庆节后可能就回到机关了,仍然是军务科,不过不是当参谋,是任副科长。”萧剑:“自上次去他们家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见着了得好好的祝贺他荣升,让他请客。”大志:“那是自然。我前几天还看到了公主,公主又问你现在的情况,我看是真的关心你。公主告诉我,有人给许医助介绍对象,许医助一律不看,公主说她心中还是放不下你。”萧剑说:“还是让公主去做工作吧!许医助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她的追求也不可能轻言放弃。但我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情感上受伤的也只能是自已。”大志:“驸马国庆节肯定回家来,我们找时间去看他。”
萧剑告别了林大志回到了连里,走进营房,战士们自由活动,说说笑笑的吃着月饼。巴特尔正追逐着包图,看见萧剑进来,包图跑到他的身后躲起来。巴特尔嘴里吃着,把手里的月饼递给萧剑:“老班长,给你吃月饼。”萧剑:“每个人都有份,你自已留着吃。”趁着同萧剑说话的机会,他嘻嘻哈哈的抓住了包图,用手搂住包图的脖子对萧剑说:“老班长,中秋吃月饼,杀鞑子。我们月饼吃完了,把这个小鞑子杀了吧。”包图挣脱了巴特尔的胳膊,反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老班长,这个小鞑子很肥,先杀他吧。”
萧剑听着两个蒙古族小战士的笑闹,知道有人同他们俩开过玩笑,而玩笑的内涵,他们俩是不明白的。于是问他们俩:“包图,谁告诉你吃月饼杀鞑子?什么意思你们知道吗?”巴特尔摇摇头,包图看着萧剑说:“不清楚。”萧剑问:“那是谁告诉你俩吃完月饼要杀鞑子呀?”包图:“是韩长果。他说我俩是小鞑子。”巴特尔:“我们俩觉得挺有意思的!吃着月饼,我就开始抓包图,这个小鞑子很狡猾,看到您来了,就跑到你的身后躲起来了。”萧剑忙对他俩说:“不能叫小鞑子,这个称呼是不尊敬人的叫法。走!去找韩长果。我给你们讲讲这个称谓的来历,还有历史上发生的事。”
巴特尔挽着萧剑的胳膊,包图跟在旁边,三人向六班的铺位走去。看到韩长果同张景华在铺上坐着吃月饼,巴特尔松开萧剑,跑到床铺前说:“老韩!你真不够意思,为什么把我们叫小鞑子?老班长说,这个称呼是贬义的。”韩长果手里拿着月饼,惊悚的站起来了:“我是开玩笑,没有别的意思。”巴特尔说:“可我是认真的。”萧剑忙走过去对他们俩说:“听我跟你们讲,听完后你们就明白了。”
几个人放弃了争论,围住萧剑,听着他讲起元末明初的故事:“我国元朝是蒙古族建立的。那时蒙古族有个伟大的人物叫成吉思汗,他统一的草原。他强捍的子孙在怱必烈的统领下征服了中原,建立了元朝。那时候我们祖国的疆域北到莫斯科,南达东南亚。后因元末元朝统治者残暴,各地百姓奋起反抗,都有意组织起义军起义。为了能够串联各路义军,保证起义成功,明太祖朱元璋听从军师刘伯温的意见,通过在月饼里夹带写着“八月十五杀鞑子”的纸条,将准备起义的消息传递给各地义军。中秋节这天各路义军纷纷起义,成功推翻了大元朝。这就有了八月十五杀鞑子的传说。
那时候草原上很多民族统称鞑靼人。所以蒙古族就有了鞑子这个称谓。由此也有了蒙古族不过中秋节的传说。经过明、清几个朝代到现在,各民族相互包容,也就没有了民族恩怨。各民族都是兄弟姐妹,也就不能把蒙古族叫鞑子了。懂了吗?”
韩长果:“老班长,我真不是有意的,看来我这个玩笑开大了。”萧剑:“不知者不怪吗!叫蒙古族是鞑子,算不上骂人,只能说是不礼貌。”巴特尔:“老班长,各民族是兄弟,我知道。老韩,我刚才不礼貌,不要怪我。”韩长果:“是我不懂乱说了,别介意啊。”萧剑笑了,对巴特尔说:“这才是蒙古族汉子,直率,豁达。”
大家又说说笑笑,在和谐的氛围中渡过了中秋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