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提着一袋子的绉布，在巷子里胡乱走着。她想做一条垂地长裙，可城里没有裁缝店，她只能来老城区里找。
巷子里的店都闭门锁户的，不知走了多久，林宁终于看到了一家开着的店。
店门前挂了一排花纹各异的布料，店里阴沉沉的，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放了一台老式缝纫机，一面墙上黑漆漆的，似乎挂满了物品，店面不见有人。
“有人在吗？”林宁怯生生地向里面喊了一声。
等了约摸一分钟，林宁见没人回应，抬脚正想离开。“小姐，你好。”一声沙哑、飘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林宁转过头，看见一个老太婆从阴暗的角落里慢吞吞地走出来。
她的脸上、手上攀满了皱纹，就连眼皮也是干塌地堆积在眼球上。可她的眼神十分凶猛。她紧紧地盯着林宁，仿佛看见一只肥嫩的猎物。
林宁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她低下头，试图闪避老太婆的眼神。她猛地抽出袋子里的绉布，推到老太婆面前，“我想做一条长裙，用这种布料。”
老太婆眼珠子一转，稍微瞄了眼林宁手上的布料，又顺着布料紧盯着林宁暴露在空气中的双手。她伸出右手，摸了摸林宁手上的布料，左手却迅猛地拽住林宁拿着绉布的手。
她左手手指细细摩挲林宁的皮肤，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火花，“真是上好的材料啊！这么细致！这么雪白通透！”
林宁暗里微微使劲，却挣不开老太婆的左手。
她很惊恐，眼睛慌张地四处张望。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终于可以看清店里的情况。店里那一面墙上挂着的既不是裁缝用具，也不是布料成品，而是许多形状各异的、接近人类肤色的皮革成品，有灯罩，也有背包。
林宁被墙上的物品吸引住了，她停下来挣扎的动作，由着老太婆细细抚摸她的手腕、手臂，眯起双眼努力打量着那一面墙。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抬起提着袋子的手，向老太婆用力一推，老太婆一个踉跄，松开手跌到一旁。林宁像是被迷住一般，双眼黏住那面墙，一步一步，慢慢向店里走去。
老太婆看着林宁的背影，发出尖厉的笑声。
林宁站在墙前，铺满墙面的皮革制品在阴暗的空间里显得尤其阴森诡异。林宁忍不住伸手碰触她面前的一个皮制背包，经过处理的皮料细致却不滑膩，温润的触感令人惊叹。
这是人皮！林宁脑袋里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她尖叫着，撞开走到她背后的老太婆，往巷子远处跑走了。老太婆尖细的笑声飘荡在老旧的巷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