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子、床单,连老头子我躺的枕头也是白色的。诶~不该听那个臭小子的话,来什么医院做这个那个的检查,不然现在老头子应该是躺在村里那棵大榕树下,那多惬意呀,一抬头就是满眼的绿油油。
村里的那棵榕树,那块头,想是有一定年份的,估摸着比老头子我还大了不少哩。还小的时候,它待在那里,就是那什么村里最大的一把伞,特别是热的时候,村里的人最喜欢待在树下。老头子我现在也喜欢待在那,再和邻居老刘一起切磋棋艺。那老小子棋品老差了,要不现在没人陪老头子下了,才不和他下。从小老头子就喜欢看张阿公在树下下棋,一起看的小伙伴,就属于老头子我看得最认真,后来还成了张啊公的关门弟子。可惜啊,张阿公走的早,没看到老头子现在可是那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村里的棋王。
想着想着,就老想着出院,老看着这白色的墙,说不定还病的更重呢。可刚刚来的护士小妹说了,还得再待一个月,说什么也不能出院。这可难为死老头子了,这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倒是想和隔壁床的小伙子聊聊天,看他玩手机的架势,也不太想搭理我这个老头子。社会发展的太快了,前十几年,还能看得懂,现在也只能感叹一下了。老头子那个小乖孙,一年那个臭小子才带回来两次,待的时间也不长。小孩子长得快,每次带回来,都是一次一个模样。小乖孙也喜欢天天拿着手机,最喜欢玩那个叫王什么来着,记不清了。
也不知道,拜托老刘喂的芦花鸡,有没有喂好。那可是老婆子以前最喜欢的一窝鸡崽子,老神气了,总喜欢打架,打完,黑的、白的毛总掉一地。可稀罕这窝 了,就算小乖孙回来,也舍不得杀了吃。老头子我可得养好了,还要养得肥肥嫩嫩的。老婆子老念叨着,村里就属她养的鸡最肥最嫩,可不能养瘦了,说不定去找她的时候,就问起这个事来。
臭小子隔个月就寄一笔钱,说了不用,就是不听。老头子哪有要什么花钱的地方,,在村里领的养老金已经够用的了,白花花的米是吃自家种的,绿油油的菜也是自家产的,而肉更是自家的米和菜喂的,都是纯天然的。听说城里的那些都不太健康,臭小子回来的时候,都会叫他带点走。可臭小子老嫌麻烦,不想带,要不是老婆子总偷偷藏在臭小子开来的车里,小乖孙哪里吃的上这么好的菜。
好想我的那个老婆子呀,年轻的老头子,估计是村里运气里最好的一个吧,把村里最漂亮的、喜欢穿一身红裙子的老婆子给娶了。村里的一些估计是妒忌心强的人老喜欢说村花瞎了眼,不然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混小子,而老婆子就会这么说,老娘就稀罕他,稀罕的紧,别在后面嚼舌根子。老头子我每次听了心里都特别欢喜,老婆子把心意都许给了我,我也得护她护一辈子。老婆子不喜欢白色,也不想我喜欢,因为白色容易粘上脏东西,洗衣服,麻烦的很,我也不喜欢。
真想回去呀,闭上眼,估计就不用再看着这白色的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