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中国古代的士人即是知识分子,他们是中国古代社会基本价值的坚守者、维护者和发扬者,因而以“任重道远”自策和自勉。他们或是传承自古不断完善的道德文明、或是对所在的社会陋习进行批判、或是锲而不舍的宣传教化、以此来匡救社会危机。近代以来的中国知识分子也继承这份责任感和使命感,并且根据时代所需又有了新的内容、要求。
小时候听到过这样一句话:中国古人素有三个梦——帝师梦、家臣梦、隐士梦。帝师梦,对应的是“治国平天下”的大道;家臣梦,对应的是“齐家”的理想;隐士梦,对应的是“修身”的追求。不管是帝师梦、家臣梦、隐士梦,寄托的都是古代文人士子的人文理想;不管是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抒发的都是修齐治平的家国情怀。流传至今,让我们钦佩。
在第六周的课上,老师讲到了中国古代人的教育,古代教育具有阶级性、等级性、刻板性。而教育所必须经过的科举考试则种类繁多。唐朝科举的科目就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等五十多种。而科目分类也分常科和制科。每年分期举行的叫常科,由皇帝临时下诏举行的考试称制科。科举制度是封建时代所能采取的最公平的人才选拔形式,它扩展了封建国家引进人才的社会层面,吸收了大量出身中下层社会的人士进入统治阶级。而通过这些科举考试的士人们,则都会经历必要程度的教育,教育是传递生产经验和社会生活经验的必要手段,是人类社会的永恒的历史范畴。
中国的教育之路也是漫长而曲折的,虽有西周“学在官府”之说,但由朝廷设立中央官学正式创始于汉朝。魏晋南北朝时期政局纷乱,官学时兴时废。及至唐朝,中央官学繁学盛制度完备,发展到顶峰。南宋以后官学逐渐走下坡路。封建社会后期,中央官学逐渐衰败,实际上成了科举制的附庸,名存实亡。清末,中国古代官学完全被西方的学堂和学校教育所取代。但不论从官学到私学,还是从秀才到状元,中国古代教育培养出的士人一是追求真理;二是塑造灵魂,提升精神境界。他们在考试中之所以可以做到“天气暴热,坐矮屋,病暑者十之五”,就在于他们身上有着值得我们敬佩和传承的人格精神。
中国传统文化有两种重要的人格精神,即以天下为己任的担当精神和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执着精神。在具备一定的素质与能力之后,这种人格精神就会体现的淋漓尽致。
民国著名学者柳诒徵说:“孔子者,中国文化之中心也、无孔子则无中国文化。”春秋时期的孔子也是这种精神的典范。孔子的十四年周游列国的生涯中。经历过贵族的蛮横统治和威胁,他并没有气馁,而是拿起书卷携弟子去各国讲授仁政,传播儒家思想,希望天下和平一统,百姓安居乐业。
拥有这种责任感的自古以来就不在少数,还有大臣魏征。从魏征辅佐唐太宗李世民以来就不停地进谏,指出唐太宗的过错。起初唐太宗虚心接受,但当人至晚年,唐太宗就厌烦了这种批评,即使是这样,魏征仍然诚心进谏,这种执着的可贵精神让唐朝成为当时的强盛之国。以至于魏征去世后,唐太宗不禁怀念:“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征没,朕亡一镜矣!”
这种担当精神代代传承,也成为士人血液里流动着的鲜活力量。
“对于士人阶层而言,入世与出世、社会责任与心灵自由、集体主体与个体主体两种选择乃是基于士人人格的深层矛盾,是一种根深蒂固、难以消弭的人格冲突的表现形式。”这就意味着,从古至今,不论是选择从政的士人还是归隐的士人,这两种人格倾向都潜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影响着他们的生活。至于他们最终如何选择,则要看当时的具体社会条件与个人一生的境遇。
到了近代 ,一批新型知识分子受西方近代权利义务观的影响,对人们应具有的社会责任感作了更好的表述。
梁启超说:“人生于天地之间,各有责任。知责任者,大丈夫之始也;行责任者,大丈夫之终也;自放弃其责任,则是自放弃其所以为人之具也 。”虽然具体细节有所区别,但中国近代新型知识分子的责任观同中国古代优秀士人的责任观却是一脉相承的。
士虽是一个具有自身特质的社会阶层,但它毕竟从属于中国古代的统治阶级即地主阶级,他们的使命指向是中国古代的封建制度和社会秩序。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中国传统士人转化为新型知识分子。他们是新的政治力量的代言人,并自觉继承并发扬了中国古代士人的使命感、担当精神,但两者本质追求却因时代的变化而有所不同。中国近代新型知识分子心目的“道 ”,是他们欲图建立新型社会的基本价值、准则。实现中华民族独立、振兴的新使命、新责任。
从古代到近代,从士人到知识分子,独属于中国人的使命感、责任感始终未变,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担当精神和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执着精神一直镌刻在中国历史的殿堂中。
“风骨”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风骨”,而是一群人乃至一个年代的风骨。在竞争趋于激烈的现代社会,能称之为文人的人越来越少,而有风骨的文人更是少之越少。
我们的风骨应当是能体现国家和民族在不同时期社会积极的正向的人格和气节。诗人木心说:“我们面临两种贫困:知识的贫困,尤其是品性的贫困。”在这样物欲横流的时代,听老师缓缓讲中国古代人的生活,进而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国古代士人的人格精神,了解到他们孕育的一身风骨,留存的一世情怀,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