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 Birthday To Me
我们一家生日都在冬天,我是十月,妈妈冬月,爸爸腊月。
家里人习惯过农历生日,我觉得麻烦。作为一个出生年月日八位数字都是奇数又搁在非常无聊的11月的人,生日存在感在朋友们中是很低的。能记得我公历生日已经够难为人了,哪还好意思麻烦人家翻农历来给我庆生。
可是今年我想过农历。爸爸在去年他生日当天凌晨发病送医,完美地错过了生日。所以我们家已经近一年没有给任何成员庆生了。今年早一点,让爸爸能赶上也许是陪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然而我的坚持似乎是个糟糕的主意。妈妈做了爸爸以前会给我做的我最喜欢的菜,三个人围坐在蛋糕边,我却没有勇气唱歌吹蜡烛。
自爸爸生病以来,家里的肃穆犹如实质,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而在平静之下,暗藏着我们都知道的汹涌的悲伤。我想驱散阴霾,又担心一旦打破了艰难维持的冷静,就会引发排山倒海的情绪波动。
托马斯•卡莱尔说,没有在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可是痛哭过又如何呢,被痛苦压到的人也根本看不清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