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柏林。故事从犹太法官和雅利安妻子不得不把一双可爱的儿女,通过红十字会送往英国避难开始。在小儿女看来,这是无法理解,但分别是暂时的,爸爸妈妈会来接回他们;在父母眼中,这是无奈的最佳选择,或许只是短暂的分别,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他们也无法确定。然而他们,他们四个,都错了,这不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却是他们最后一次以“一家人”的感觉在一起。
儿女走后,环境越来越严苛,父亲想尽办法也只弄到了一张前往古巴的签证。于是他走了,怀着“妻子一定可以搞定一切”的念头、趁轮船停靠英国的间隙给女儿带去了她的娃娃,独自前往了古巴。在那里,盼望着每一搜从欧洲前来的轮船,可以带来妻子和儿女。在失望和热辣的古巴阳光中,他开始了新生活,一个新的家庭,欧洲变得遥远起来。
妻子留在了柏林,因为不愿和丈夫离婚,雅利安人的血统已经无法庇护她。签证官、党卫军、酒吧领班、甚至来收购家居物品的寻常人家,谁都可以欺负她。当犹太商人的商店被破坏殆尽后,最后一丝温暖也随之消失,无依无靠的她逃往南部,曾经撰文排版的手锯起了树枝。
小儿女被一户无法生育的人家领养。因为拒绝说英语,拒绝忘记亲生父母,日子过得并不算舒坦。父亲的出现让他们欢呼雀跃,可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娃娃和“妈妈会搞定一切的”。于是在被告知“你们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之后,他们终于爆发,逃出寄养家庭。最终与街头的流浪孩子生活在了一起。
战争终于是结束了,四分五裂的家庭还能再重聚吗?妻子首先辗转找到了丈夫。两个家庭,丈夫选择了回来。又辗转再辗转,找到了再次被收养的儿女。儿子留在英国读大学,女儿虽不愿却不得不回来。丈夫拿着布偶熊去接女儿,然而女儿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说德语、惦记娃娃的小姑娘了。妻子也不再是原来乐观的模样,小小的蘑菇就让她失了控,把女儿又吓回了自己的洞里。于是她不得不选择放手,放女儿回到那个她愿意称为“妈妈”的人那去。丈夫呢,深深的不平与愤怒已经占据了他的工作和生活,一心想“要回幸福”的他已经忘记幸福得靠自己活出来。
这就是伤害。破镜难圆,无论它因何而碎,即便重逢,已非当初之你我。最终妻子因中风离世,这或许是她唯一的出路--孩子们还有养父母一家,丈夫还有个古巴家庭,而她,除了背负着的羞辱和痛苦,还有什么?